“二爺,咱們的人來報,昨晚賈雨村確實去了昭王府邸,而且是暗中去的,輕裝簡行,斗篷遮面,不過,他不會想到咱們會派人跟著。”

翌日清晨,賈瑛一邊練功,一邊聽著喜兒彙報道。

賈瑛緩緩手勢,停了下來,從喜兒手中接過帕巾擦了擦微汗,點點頭道:“意料之中。”

賈雨村一直都是那個賈雨村,朝秦暮楚,不過是他的尋常操作,在他這裡沒得到回應,他自然會轉頭從別處想辦法。

賈瑛之所以會派喜兒去跟著,也只是為了確認一下而已,自從回京之後,他就沒少聽到兵部的同僚提及賈雨村與戶部走的很近的事情,難說雨村昨日登門,不是對他的一次試探,想看看他對於石扇一事的態度,同時也給他傳遞一個資訊,想讓他在周墨一桉上說話。

更甚至,這件事本身,就是對方聯手賈雨村做的一個局,引賈赦入甕。

不是賈瑛內心黑暗,將人往壞了想,而是事關儲位,楊儀優勢明顯,賈雨村如今已經有了選擇黑白子的資格,以他的性子,豈會不提前投注。

“二爺,咱們怎麼辦?”喜兒問道。

賈瑛想了想說道:“想辦法,將此訊息,傳到禮王府上,不要讓其太多人知曉。”

他想看看楊佋會怎麼做,人心經不起試探,可偏偏人的一生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試探。

“既要將訊息傳過去,又不能宣揚出去......”

喜兒略做沉思,抬頭說道:“那恐怕需要一個契機。”

“不急,我們可以再等等。”

昨日之事,讓他湖弄了過去,那邊遲早還會在找上門來的,不然豈不成了賊偷叫花子,白費功夫了嗎。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卻是發展的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曲折。

榮府儀門外,賈瑛在此遇到元氣滿滿的璉二。

“看你這樣子,是好利落了,這又是上哪兒風流去?”

璉二聞言,左右看了看,近前道:“老二,此話可不能亂講。”

賈瑛揶揄道:“你還有害怕的?既然害怕,那怎麼還整日往東府裡跑。”

璉二看著賈瑛意味深長的笑容,心下一虛,尷尬道:“你都知道了?”

賈瑛笑語不答,就璉二那種行事不知收斂的做派,他想不知道都難。

“老二,你也別那話激我,打眼看看,哪個男子漢不是三妻四妾的,縱使我有個想好的,那又如何?”璉二滿心不忿。

賈瑛笑了笑道:“此話,我倒是說不著你,總之你心裡有個底就成,人與人,總是不一樣的。”

一句話卻說道了璉二的痛楚:“唉,你可說著了,我家裡那個河東獅,專愛吃飛醋,既然如此,我躲著她還不成嗎。真要是逼急了我......”

璉二惡狠狠的說道:“就休了她。”

“還有平兒那小蹄子,主僕一對,誠心與我過不去。”

“鳳姐可沒有對不起你的,你敢這樣做,當心我收拾你。”賈瑛警告道:“再說,又幹平兒什麼事了,你們兩口子的事,別總拿一個丫鬟出氣。”

“咱倆是兄弟,你怎還替她說話。”璉二不滿道:“金芯那檔子事,又該如何論?我到如今,尚未有子嗣呢。”

賈瑛一時語塞了。

“此事,鳳姐確實做的有不妥的,可照她那種性子,鬧一鬧也屬正常,金芯說到底還是自縊。一邊是陪伴你多年,為你誕下大姐兒,明媒正娶的正室,一邊是你的相好,只能說,這是一筆湖塗賬。”

“關鍵,還在你自己,若你能拿的住她,還怕她鬧?既然拿不住,那就該明白,糟糠之妻不可負。”

相比於陌不相識的金芯,賈瑛還是偏向鳳姐。

“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璉二不服氣道:“你是命好,遇到表妹妹,憑你做什麼,也不會管你,換了那母獅子試試?”

賈瑛不再與他糾扯這些,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他這邊,還發愁如何將人接進門呢,他與黛玉的事情一落地,也該考慮另外兩個了。

皇帝的女兒,可不好娶。

“不提這些,這是又要往那邊去?”賈瑛岔開話題道。

“今日,倒是樁喜事。”

“什麼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