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但皇帝下定了心思,要北征,必然是要選賢用能,內閣的位置,如今還缺著一位呢。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這才是大乾文武仕人的極致追求,之前的他,有些想當然了,還是那句話,這世上,不是誰都同他一樣的,就像身邊的楊佑一般。

每個人都有自己活著的意義。

賈瑛從始至終的目的,都沒有變過,這也是他活著的意義。

而對於像傅東來、葉百川、王子騰這類人,一人之下,才是他們的追求。

聽完賈瑛的話,楊佑哀嘆一聲,咕噥道:“那也比在京裡有滋味,都快閒出鳥兒來了。”

“你何時閒了,我可聽說,某人把人家姑娘的獨自都搞大了,可答應的事情,卻還沒做到。這不明不白的,即便是做小,也得求個名分不是。”賈瑛笑著揶揄道。

楊佑聞言,知道賈瑛指的是什麼,尷尬一笑。

“快別提了,好不容易陛下鬆了口,太妃祖母哪裡說什麼都不答應。”

“還是要恭喜,就要做父親了。”

正當連人聊天之時,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糟亂,還有賈政出迎的聲音,賈瑛向守在外面的丫鬟問道:“外面何事?”

“回二爺的話,是忠順王府來人了。”

“十三叔?賈瑛,你們家與十三叔都有交情?”楊佑聽了好奇道。

賈瑛心中倒是有了猜測,忽然又想起另一事來,看了看楊佑,又向丫鬟問道:“進來府裡可曾發生了什麼事?”

丫鬟搖頭不知。

賈瑛才漸放下心來,又覺得事情也不一定還如原有的軌跡一般發展,想來是自己多慮了。

不過又想到忠順王府派來的人,又擔心賈政吃了虧,正好楊佑也在,不妨礙他扯一扯虎皮。

賈家與忠順王府,畢竟還是有差距的,即便是賈瑛見了楊熾本人,也得乖乖下跪磕頭。

“一道過去看看吧。”賈瑛向楊佑說道。

楊佑也不覺有他,左右也無事,便去看個熱鬧也成,當下便與賈瑛往南大廳而去。

兩人趕到時,賈政已招來了寶玉,而那長史官卻大馬金刀的端坐在正堂主位之上,正吟吟冷笑的看著寶玉。

任寶玉再是府裡的混世魔王,此時也唯唯諾諾,不敢乖張半分,賈瑛看了心中不禁哀嘆。

“腹內原來草莽”、“莫效此兒形狀”。

“幼,這不是劉長史嘛,十三叔才剛回來,你不在府裡伺候......怎今日在這兒遇見了?”

楊佑進門時注意到了賈瑛的不快,與賈瑛相熟日久,仔細一想便明白了請他來此的關竅,索性也稱了賈瑛的心意,當先開口拿腔問道。

“下官拜見王爺,見過賈大人。”

“回王爺的話,原是在府裡伺候的,只是近日府裡不見了一人,主子唸的緊,才派小的來打問。”

楊佑看向了賈瑛,示意該他出場了。

知道兩家的關係不善,賈瑛也懶得放低姿態,全那些所謂的禮數,只饒有他意的看了寶玉一眼,開口道:“哦?貴府丟了人,怎麼跑到這裡來打問?”

“不瞞賈大人,方才與政老爺已經說過原由,已在京裡打問過了,十亭有八亭人都說,那伶倌兒與貴府的寶二爺相厚,免不了上門問一問。”

對於風頭正盛的賈瑛,長史官也是知道的,別人都畏他如虎,可在忠順王府看來,也就那麼回事,還是皇家的奴才,不過有幾分體面罷了。

賈瑛納罕道:“寶玉,你與這位走失的伶倌兒之間,還有什麼了不得的故事不成,居然鬧得滿城皆知?”

寶玉愕然,只是賈政在場,也不敢擅自插話。

非是賈瑛要鬧,只聽聽這位長史官的話,“十亭裡有八亭”,那蔣玉涵得是多大的腕兒,與寶玉之間有的有怎樣的故事,才能鬧得人盡皆知來。

一個堂堂公府的二爺,元妃的胞弟,到了外面,人見了也得恭敬喊一聲“國舅爺”,與一個戲子“相厚”到了什麼地步,才能鬧得滿城皆知?

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就差當著面說“斷袖之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