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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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是會被消耗幹淨的。
如今他卻說,要和她一起守歲。
懷珠想了想,厭倦道:“罷了。”
她手臂耷拉下去,默默從他懷中移開。方才剛染上的一點點溫情,又被冰冷所取代。只要提起她與他的往事,她皆是這樣黑著臉。
陸令姜倒吸了口氣,如履薄冰,不知自己又說錯了什麼惹她生氣。
但無論是什麼他都不爭辯,好好認錯。她是他的天,他的神明,她的話大於天,她生氣一定有原因,一定是他哪裡做得不好,實在不行他就下跪。
跪一次不行,就跪一百次、一萬次。
她總會回頭看看他的。
陸令姜從背後環住她,眼神柔軟:“別。阿珠,你可憐可憐我。守歲是闔家團圓,沒有你我連活著都不想,何談團圓。”
“你若不要我,我還在你家門口等一整夜,死也不走,纏著你煩著你。而且……”
而且她剛才都說給他一次機會了,只是考慮幾天的事。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她不能食言而肥。
“你說呢?”
陸令姜早把臉面豁出去了,他覺得自己像條狗一樣纏著她……但無所謂,反正她也說他是狗,他怎樣放低身段都行。
閨閣私閨中,輕憐密語,懷珠卻不為所動:“有的是人想和太子殿下一起共同守歲,您何必找我。從前您也和我分開過除夕,不也活得好好的。”
陸令姜豎起三指對天發誓,“是我混蛋,辜負了你,你可知我現在有多後悔。”
說罷又黏上來,如影隨形,時而笑語溫存時而冷聲戲謔,只要她不吐口就一直懇求。此生軟磨硬泡的功夫,都使在此處了。
“你怎麼,怎麼……”
陸令姜對周遭其他人的聲音置若罔聞,只一眨不眨地盯著懷珠看。
此時的懷珠,真是漂亮又閃閃發光,一身才女氣質,令人無法忽視。
她嫩鵝黃的冬裝,毛茸茸的領帽,小腦袋露出來跟只冬日裡的小麻雀似的,水靈可愛。
陸令姜胸口一熱,心快被她融成水。她又美又清冷的樣子,令他愈加難以放得下,見她一次便心疼一次,臉色蒼白,幾乎要發癲,捧她腦袋就想吻她。
前世之痛時時刻刻磋磨著他,夢中他抱著她的屍體的情景實在太悽愴,這幾日他瘋狂地渴望見到她真人,問她好不好。
只有時時刻刻看她鮮活的樣子,他才能放心。打定主意了,他要跟著她,以後只要有她的地方就有他。
太子和白小觀音站在一起,郎才女貌,而晏蘇荷站在遠處跟個外人似的,只能幹看著兩人。太子妃的位置,早已發生了轉移。
懷珠本有幾分興致,忽然冒出個陸令姜,頓時意興闌珊。經上次在梧園他強闖她閨房的事,兩人的關系已進一步惡化。
既然陸令姜根本不講理,懷珠只敬而遠之,再也不和他說話了。
陸令姜湊到懷珠身邊,極力勸阻道:“怎麼樣,考慮得如何?咱們走吧。”
翻譯佛經的事由東宮負責,晏大人不過是東宮的一個走狗,任用誰其實還得由太子拍板。
懷珠消極地躲避開,自行離去,不可能再和陸令姜産生任何瓜葛。
陸令姜被空蕩蕩晾在一旁。
黃鳶窘迫地瞧了太子殿下一眼,急忙也追上懷珠去。
也不能怪懷珠薄情,當初太子說什麼玩玩人家姑娘,當真很荒唐,白白玩了那麼多年也不給名分,正常人都忍受不了。
懷珠之前居然還愛他,為他掏心掏肺,誰見了不得說一句痴心錯付?
如今太子屢屢被拒,全都是自找的。
懷珠一走,場面頓時失去了焦點。
晏蘇荷心裡很不平衡,此時鼓足勇氣想和太子搭訕,卻被太子一句滾字答複。
太子對她已不是薄情,冰冷的眼光泛著危險的鋒芒,是一種近乎仇恨的情感。
晏蘇荷怔忡,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陸令姜在懷珠那兒碰了個軟釘子,晏蘇荷卻又在陸令姜那兒碰了個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