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

這時候結婚也不講究什麼複雜的流程, 沒幾天的功夫,陳杏子的婚事說辦就辦起來了。

因為婚宴一般都是在男方家辦,所以到了這天, 陳遠川到了隔壁後, 發現除了姓陳的幾個本家兄弟,還有一個李二牛外,陳來寶也沒再邀請什麼外人。

那些姓陳的就不說了, 李二牛會出現在這裡,就很值得人玩味了。陳遠川可沒忘記李二牛那天帶著人上他們家追究他抓野雞的事, 他當時就有些懷疑李二牛是怎麼知道他家那天吃雞了的, 總不可能真的天天蹲在他家門外吧,就算真是這樣, 那也早就被他發現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給他通風了, 附近的鄰居自然最有可能, 現在又瞧見李二牛跟陳來寶勾肩搭背的, 兩人看起來關系還挺好, 陳遠川可不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他就知道陳來寶這小子肚子裡沒好水。不過陳遠川也沒有點破, 還笑眯眯地上前跟他們打了聲招呼。

沒多久,陳杏子婆家那邊的人就來了,陳遠川打眼一看,這新郎的年紀看起來最起碼得有四十, 乍一看還以為是新郎的爹呢。這馬嬸子可真是個好樣的, 找的兩個女婿,一個見天兒打媳婦,另一個都能給她閨女當爹了,關鍵人家閨女還都是心甘情願的。

他還不知道馬嬸子瞧上了他當第三個女婿, 正準備搬空他們家補貼自家呢,今天這戲臺子就是給他搭的。

陳杏子嫁的這戶人家所在的村子,以前叫柳河村,現在叫柳河生産大隊,倒是沒改名,就是離他們生産大隊得走上快三個小時的路,當然是以普通人的速度。

他們到了以後沒多久就趕上中午開席了,這婆家人還挺熱情,大概是娶了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媳婦,對他們這些孃家送嫁的招待的都不錯,看得出來這家條件還可以。

等吃完了席面他們就打道回府了,陳遠川五感過人,回去的路上就感覺到有兩道視線不停地在他身上打轉,一個是陳來寶的,另外一個就是李二牛的,但一路上什麼事也沒發生,一直回到馬嬸子家裡,看到馬嬸子也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席面,陳遠川才明白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呢。

按照他們這邊的慣例,送嫁的跟著在男方家吃過席了,回來女方家是不用再準備席面的,有些能抓把花生什麼的表示下感謝就算講究的了,什麼都不送大家也不會說什麼,所以大夥看到馬嬸子也準備了席面,還有酒有肉的,都很是詫異。

“馬嬸子,這怎麼好意思,咱們都是本家兄弟,幫忙送個嫁不是應該的,哪用得著這麼客氣,何況我們中午在杏子婆家已經吃過一頓了,晚上就不用準備了。”有那心眼實的就不願意留下吃飯,畢竟現在誰家的糧食都不寬裕。

“咱們大隊離柳河大隊可不近呢,你們跟著走了這麼遠的路,吃頓飯怎麼了,都別跟嬸子客氣,我做都做好了,你們不吃不都浪費了,我們家才幾個人呀。”為了今天這一出,馬嬸子可是下了血本了,光酒就買了不少,怎麼可能讓人走了。

最後在馬嬸子的盛情相邀之下,大夥還是留了下來,少不得說了馬嬸子不少好話。

“我這還是頭一回幫忙送嫁吃兩邊席的,馬嬸子辦事就是講究,怨不得大夥都說馬嬸子為人好呢。”

“可不是……”

那邊說得熱火朝天的,陳遠川卻沒有參與討論,他也沒功夫參與討論,因為陳來寶和李二牛一直在灌他酒。

陳來寶是不知道他媽有什麼打算,反正他媽就讓他給陳遠川灌醉了,他照著做就是了,沒想到李二牛還挺配合他,也在灌陳遠川酒,不愧是他新認的好兄弟。

李二牛自然不可能是和陳來寶心意相通,他是也想灌醉了陳遠川,好套些話出來,這是對野雞的事情還不死心呢。

可惜他倆想法挺好,卻不知道就這麼點酒對陳遠川來說就跟喝水一樣,所以最後陳遠川沒啥事,這倆人都倒下了。陳遠川見狀,幹脆就也裝作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

這會兒的人平時捨得買酒的也不多,因此大多酒量比較淺,酒過三巡之後,不止陳遠川三人,其他人也都喝得五迷三道的。

馬嬸子這才把陳桃子叫了出來,陳桃子扭扭捏捏地出來了,細看臉上還有著明顯的紅暈。

她是知道她媽的打算的,天知道她剛聽馬嬸子說起時,內心有多麼震撼,她覺得自己把人約到小黑屋裡,聊聊天拉拉手什麼的都已經算是很出格的了,沒想到馬嬸子思想竟然這麼開放。

從前在她們姐妹眼裡,馬嬸子就一直是個柔弱善良、矜持保守的形象,要擱古代,都得給她媽發一座貞節牌坊才行,結果沒想到馬嬸子會提出個灌醉了陳遠川,來個生米煮成熟飯的計劃。

早上馬嬸子剛一說完,陳桃子人就傻了,馬嬸子也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有些崩人設,連忙往回找補了下。

“桃子,媽也是為你好,你不是瞧上大川了嗎?你也知道我跟那劉銀鳳的關系不咋地,我要是明著去給你說親,劉銀鳳肯定是不會同意的,既然這樣,咱們幹脆就讓那劉銀鳳想賴都賴不掉。我也不是真讓你跟大川怎麼樣,你就做做樣子,讓他以為你倆成事兒了不就行了嗎?這男人喝醉了之後壓根記不得都發生了什麼,到時候咱們抓他個現形,就說他喝醉酒欺負了你,他心裡不得覺得對不住你嗎?到時候劉銀鳳不多出些彩禮,這事兒都不算完,而且以後你就嫁在隔壁,有什麼事兒媽都能給你出出主意,保準不讓那劉銀鳳欺負了你。”

聽了這話,陳桃子臉色才算放緩了點,在馬嬸子的勸說下,到底還是應下了。不過事到臨頭,她還是有些放不開手腳,讓她一個年輕未嫁的大姑娘去扒男人衣服,還要裝成被那什麼了,實在是有些難為她。

“你別磨嘰了,趕緊把人扶你屋裡去。”馬嬸子見不得陳桃子那副畏畏縮縮的模樣,皺著眉頭催促道。

陳桃子把陳遠川架了起來,這重量壓得她一個趔趄,勉強站穩了,她瞧了瞧剩下的人,悄聲問馬嬸子:“那他們怎麼辦?”

“你先進去吧,不用管他們。我現在就去喊上二牛媳婦,她咋咋呼呼的,最好使喚,再叫上剩下幾個人的家裡人一塊來接他們,記著,我們一進屋你就開始大聲喊,知道不?”

陳桃子跟蚊子哼哼似的應了一聲,馬嬸子也沒再管他,匆匆忙忙地出去叫人了。

陳桃子架著陳遠川艱難地朝自己屋裡走去,陳遠川至此也算是明白怎麼回事兒了,敢情這陳桃子母女倆是算計他呢,要是讓村裡那些老孃們瞧見他酒後欺負了陳桃子,他怕是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了。

明白了始末後,陳遠川也不準備再陪她們演戲了,一進陳桃子的屋子,他就一個反手劈在陳桃子的後頸處,陳桃子當即就暈了過去。

對於想算計自己的人,陳遠川自然沒有什麼好性子,也沒管地上涼不涼,扭頭就出去了。他來到院子裡後瞅了眼倒成一片的醉鬼,單獨把李二牛跟陳來寶拖了出來,誰叫這倆人都對他不懷好心呢。馬嬸子不是找了人來看戲嗎?戲臺子都搭好了,唱不下去多遺憾。

“二牛他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