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司命,“我得有命出去才能有口解釋呢。”

“你恐怕不知道,外面早就亂了套了,天界之中,棄桐的內應應該不止一個人。”

他回想起那日,在人間同泥玄武對戰,先暫且不論那日劈雷的人是誰,單單他只劈自己不劈那泥玄武這一點成自修就十分疑惑。

“一隻吃了不知多少生靈的妖,居然沒人降下神罰,反倒是我在心裡嘀咕幾句天界的不是,就有雷追著我劈,光是劈我也就算了,他劈不到我就開始下雨,這是神仙能幹出來的事嗎?”

成自修心中很委屈,但還比不上做瘟神時候被人疏遠委屈。

他說出來,只是覺得有些後怕,“天界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司雷之人都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劈主神,那他棄桐拿下天界豈不是易如反掌?”

“這個嘛——”司命有些為難,話嚼在嘴裡欲言又止。

憋了半晌,他終於問出了口。

“雖然身為八神之一,但你是不是不曾在斜月三星洞裡修行過?”

成自修木訥的點點頭,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

因為眾仙對他排擠,他確實從未和眾仙一同修行過,平日裡都是自己看書修煉。

“那你是不是也沒有在崑崙山或者是桃源修行過?”司命又問。

成自修再次木訥的點了點頭。

“難怪。”司命惋惜,頗為同情的看著他,“你不曾學過這些,所以不知道也不怪你。”

“在萬年前混沌之戰中,妖、神、魔三界界主立下汗馬功勞,此三界一躍和天界平起平坐,因為天界將不再監管此三界中的生靈。”

他思索片刻,又道,“還要補充一點,凡是拜在天族門下的,一律視為天族後繼之人,而受天命、司天職、接受天界的監管。”

“所以,也就是說那泥玄武不歸天界管,那日司雷之人也就沒有權力劈他?”

成自修總算是明白了,鬧了半天是妖界有意包庇,天界即便是想管也管不了啊。

他真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了!

“所以天帝才讓我們來妖界找尋棄桐意圖覆滅六界的證據。”司命提點他,自己卻是欲哭無淚。

他來妖界的時候還沒有醒酒,等酒醒了他也在地牢中了。

“一點活也沒幹,還把我的寶貝徒弟和瘟神給弄丟了。”

“你說,要是我徒兒和文朝暮有個好歹,我可怎麼活啊我。”他假模假樣的抹了兩滴眼淚。

別的不說,就司命這個攀比心,放在天界,不,是放在整個六界之中都是難逢敵手的存在。

成自修不是說自己慘嗎?那他就要比成自修更慘,慘到慘絕人寰那才是真的慘。

“你也是知道的,我就是一個卑微小仙,登不得什麼大雅之堂,以往早上晨會的時候我都是靠邊站的存在,大家都看不起我這個幾萬年不曾飛昇的仙君。”

“文朝暮那個夫君你就更知道了,你們都是同期的,他一個冥界之主,出了名的殺人不眨眼,他當年為了文朝暮,一人一劍,一路從南天門殺到了凌霄寶殿,現在我把她弄丟了,冥主不會放過我的,嚶嚶嚶~”

他作勢要往成自修的懷裡靠去,卻被他無比嫌棄的推開。

不得不說,剛剛恢復七情的月神就是好玩,看著他癟嘴把自己推開的樣子司命就覺得好笑。

“第一,閻川當年並沒有殺人,我看你是老糊塗了;第二,你晨會是靠邊站是為了偷懶閒聊的;第三,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們兩個人把你給丟下了,而不是你把他們弄丟了?”

司命突然沉默了,他突然覺得,如果是自己的話,有危險的時候也不會願意帶著一個酒鬼跑路的。

這麼一想,他豈不是更慘了嗎?

“文朝暮也就算了,那個孽徒!”他一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疼得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