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我在呢。”意識到慕雨的眼淚一時半會止不住,雲策也知道自己現在說話,她想必是聽不進去的,那還不如就這樣默默的陪著她。

不知道哭了多久,慕雨終於緩了過來。

她用袖子擦掉臉上的淚水,“你,你放心,我一定會收集到棄桐的罪證的。”

“好。”雲策的聲音從鈴鐺中傳出來,“要先保證你的安全,其他的都無法同你想比,知道嗎?”

“我只知道了。”

慕雨抽噎著,依依不捨和雲策離別,一回頭卻看到身後站在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看向男人身後,偏殿的門開著一條縫,四顆腦袋疊在一處,目光彙集到自己身上。

“你何時來的,站在我身後連氣都不喘一下。”慕雨面色一沉,冷冰冰的話從嘴裡吐出。

棄桐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我剛來,才站定你便轉身了。”

他抬手想撫上慕雨臉頰的淚痕,“你哭了,可是因為太想家?或是想要別的什麼?”

“我想要你去死。”慕雨後退一步躲開棄桐的手,臉上依舊是那副厭惡的神情。

棄桐也算是習慣了,畢竟是自己犯下的錯,怎麼著都得認。

“我聽聞有客到。”

他將目光投向身後的偏殿,和眾人的目光彙集,最上面的蕭歸落率先將腦袋抽了回去。

他可是作為盟友來到妖界的,自然得和這些天界的人劃清界限,誰讓他還得留在妖界找到尋舊草呢。

棄桐推門進來的時候,司命正壓在文朝暮身上,而文朝暮又壓在春遠身上,蕭歸落則站在一旁看笑話。

那場景,即便是慕雨也沒眼看。

要不說酒壯慫人膽,這要是平時,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司命是天界最慫的神仙,甚至有一個和竹荒同樣有影響力的稱號——六界第一慫!

可就是這樣一個幾萬年沒有晉升的仙君,此刻正趾高氣揚的站在棄桐面前,雖然站不穩,但手指卻很穩。

他豎起食指,指著棄桐的鼻樑,“孽徒,見了師尊為何不行禮?”

他竟是把棄桐錯認成了春遠?

慕雨嚥了一口口水,額頭上汗珠密佈,棄桐的脾氣她是知道了,嗜殺成性,殘暴不堪,睚眥必報,要是他此刻對司命出手,在場的除了蕭歸落以外都是文官,根本招架不住,可偏偏蕭歸落還是他棄桐的盟友。

眼看著棄桐額頭上青筋暴起,拳頭也攥緊了。

慕雨忙笑著打圓場,攔在二人中間,“司命他就是喝多了酒,你不要同他一般計較。”

棄桐雖然生氣,可這卻是慕雨知道自己身份以來第一次對自己笑臉相迎。

他在心中卸下心中的怒火,伸手想攬上慕雨的肩頭卻害怕她生氣,筆直的架在了司命肩上。

“無妨,錯人了而已。”

他拍拍司命的肩膀,以示親厚,在慕雨看來卻是赤裸裸的嘲諷自己的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