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脖頸後便遭到重擊,昏倒在淵故里的懷中。

她哪裡知道真正怕疼的,是眼前的小妖。

施術開始,淵故里屏氣凝神,將自己體內的精純靈力提出,小心翼翼不能帶出一絲妖氣,否則沈慕時下一秒便可能是一具屍體了。

靈力提純,不亞於將原神從肉身剝離之痛。

淵故里的手掌放在丹田出,隨著靈力的抽離,她的臉色也霎時間沒了血色。

好疼,就像是在用無數把刀子割裂她的小腹,她的每一寸血管都像是有刺在扎著,每一口呼吸都伴隨著巨大的痛苦。

汗水早已浸溼她的衣衫,隨著靈力的渡化,沈慕時的臉頰倒是紅潤了起來,可就好像是把淵故里的命傳給了她一樣,連帶著她的氣色,她的生機,也傳給了沈慕時。

她像一朵山間的桃花,花期已過,搖搖欲墜。

“啊——”隨著淵故里痛苦的喊聲,她也將自己的最後一點靈力,傳給了沈慕時,靈路完整的封閉,她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故里雖然渾身都疼得喘不過氣,但她確實打心眼裡為沈慕時感到高興,這樣一來,這個苦命的女人,就可以看著她的孩子們娶妻生子,享受著兒孫滿堂之樂安度晚年了。

淵故里長出一口氣,打坐調息。

片刻,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她的內息換亂,靈力渙散,卻找不到任何原因。

再試一次,她拼命吸收周圍靈氣,想要重新修整內息,一時間,坤寧宮裡花草枯萎,再無往日欣欣向榮之景。

可即便如此,體內的靈力依然在急速消散,她再沒有力氣支撐,躺在地上大口喘息,鮮血止不住的流淌。

“我會死嗎?”她的意識逐漸模糊。

她還不想死,她不過千歲,是妖生中最美好的年紀,她才剛剛入世,七月初七的燈會她還沒有看到,她不能就這麼死了。

她的壽石還在沈長安手裡,她還沒有花光沈長安的錢財,她還沒有仗著深長安狐假虎威,她還不想死……

她的臉頰沾滿鮮血,疲倦的雙眼緩緩閉合,到最後,只剩下嘴裡還唸叨著,“沈長安,沈長安……”

“吱呀——”

門被推開,雪白的衣衫肆意飛舞,伴隨著陣陣桃花香,身後是倒得七扭八歪的宮人。

“才幾天就搞成這個樣子。”熟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偷了我的錢,可不只是做引子釀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