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侯府。

謝春歸和沈侯爺交涉完畢,回到了自己的屋內,對著鏡子準備卸妝洗漱,身為親信的婢女走到身邊,聲音清冷:“夫人,林蘭已被屬下解決,埋在了後山的亂葬崗。”

林蘭即是五年前僥倖逃脫的穩婆。

“很好。”謝春歸看著鏡子裡年輕秀麗的美面孔,笑了笑,“侯爺知曉了五年前的事情,卻並沒有對我多加責怪,想必也不會太過在意那個孩子的性命,接下來,你好好準備一下,那個孩子不能留,事情要做得隱蔽一些。”

婢女有些猶豫:“但要是被侯爺發現了……”

謝春歸轉過身子,臉上依舊保持柔和的笑容,眼中寒芒閃動,冷冷的看著她:“所以才讓你做的隱蔽一些,儘量神不知鬼不覺,最好用毒, 更何況一個孩子死了便死了,我如今還年輕,又不是不能給侯爺再生一個,被別人養了五年的孩子,即使現在對他再好,也保不準後面會變成白眼狼。”

婢女不敢違抗,輕道了一聲是,正準備退出去之時,謝春歸含著笑意的聲音再次傳來:“實在下不了手,也不用死,變成傻子就可以。”

“是。”

……

把兩個孩子都哄睡著之後,已經是深夜了。

談知意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侯府那方面的意思,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嗎?”

沈伯庸冷眸微斂,悶悶得哼了一聲。

“謝春歸把他的兒子換了出去,沈侯爺也能怎麼算了?”談知意感到不可思議,又問了一遍,“還有,雪兒身上的傷和這幾年來在侯府受過的苦,他連提也不提,也就怎麼算了?”

沈伯庸靜默半響,皺了皺眉:“他們是想要息事寧人,謝春歸的父親是戶部尚書, 朝廷命官,沈侯爺自然不敢輕易把她怎麼樣。”

更何況有權有勢的侯府,的確沒有必要去在意一家商戶的想法。

如果他們把沈凝雪在和侯府受過的苦公佈於眾,或者直接跑到侯府質問,只會得不償失,甚至還會被倒打一耙。

這個道理談知意不是不懂,但是她咽不下這口氣。

原本高懸於天空的圓月被一片烏雲重重掩蓋,所有的華光都無法透過烏雲散下,周圍的天色比剛才還更暗,似乎將要有一場暴雨來臨。

談知意腦中靈光一閃:“沈伯庸,以你的能力帶我一起偷偷潛入侯府,不被人發現的機率有多大?”

沈伯庸眼前一亮,瞬間猜到了談知意的想法:“百分之百。”

談知意猶豫了一下, 又問道:“不用法術的情況下。”

雖然沈伯庸現在已經可以用一些不傷大雅的法術,但談知意始終不願意讓沈伯庸冒著被反噬的危險來施術。

沈伯庸皺了皺眉,貌似對談知意這樣的疑問略微不滿:“潛入這樣府邸之中,用不著靈力,更何況,你現在的武功也不差。”

只要有空閒,談知意都會練習沈伯庸給他的秘籍,如今的武功的確不差,只是一直都有沒有機會實踐,不清楚效果到底如何。

“那我們現在準備一下,偷偷潛入侯府,給謝春歸一點教訓。”談知意握拳,眼中寒光一閃,“當初因為她一己之私而死亡的人不在少數,雪兒在侯府過得那麼慘,有一大半都是她的功勞,這筆賬不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