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知意想起沈伯庸離開前在一堆破爛石頭上施的障眼法,嗤笑道:“都是貪婪惹的禍。”

但很快,她就收回目光,神情複雜的問身邊的女人:“為什麼來通知我們?難道你就不怕你丈夫發現,到時候,你這麼多年的經營可就付諸一旦了。”

這女人叫做譚旭。

談知意想過也許會有其他的女人來找她,但是她唯獨沒有想過的是譚旭。

譚旭和被拐賣到了這個村子裡面的其他女人不一樣,從她的衣著打扮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她過得還算好。

買她的那丈夫很疼她,譚旭也懂得討好別人,而且生了兩個兒子,所以在家裡面雖然一直要幹農活,但是卻並不如其他女人一樣悽慘,時時被打罵。

她是所有的被拐賣來的女人之中的一個另類。

譚旭伸手將自己凌亂的髮絲別在耳後,眼中充斥著猶如濃雲一樣化不開的恨意:“我可不喜歡那一大家子人,我恨不得他們所有人都去死,之前的時候是你和許晴在說話吧?我看到你之前和許晴說了會話,第二天許晴就殺了那一大家子人,是你在支招吧?我幫你,我也想要你的方法。”

談知意詫異道:“你想……殺了他們?”

譚旭幽幽道:“我12歲就被賣來了這個地方,13歲生下的人生中的第一個孩子,我們家一家子五個男人,你猜猜,我生下來的孩子是誰的?”

談知意啞聲了。

是了,這村子裡都是這種風氣。

沒有哪個女人願意過這樣的生活。

譚旭當然也是。

譚旭望著遠方,那飄渺的月色:“我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但還記得,我那天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遊樂場,我穿著一身公主裙,他們很愛我,我不見了,爸爸媽媽一定很著急……好了,再說下去那些人可就真的要察覺不對勁了,告訴我吧。”

自打上次許晴發生的那件事情之後,這些村民們將被拐賣來的女人管教的更嚴了,就連他們家對她也不例外。

夜裡漸漸起了霧,遠處的火光卻還一直不停,村裡面聲音逐漸嘈雜起來。

談知意手指著後剎那開的正好的一片夾竹桃,一縷雙關道:“越好看的東西就越是有毒。”

譚旭眼神閃爍著:“那我就先走了。”

談知意在她的背後漫不經心的道:“人多力量大,過段時間就秋收了,秋收過後,村子裡面應該有個篝火晚會吧?”

譚旭腳步一頓,但她什麼都沒有問,很快就離開了。

眼見著那個家已經被燒了,談知意回頭問沈伯庸:“我們怎麼辦,房子可都沒了。”

沈伯庸沉吟道:“先下山找個地方賺點錢,然後再上山。”

對於兩個有底子的人來說,就算是帶著一個孩子下山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們避開了所有的眼目,凌晨的時候終於到了鎮上。

兩個人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所以將屋子裡面所有的錢財都給拿走了。

談知意隨意的找了一張網咖角落開了一個包廂,開始工作。

安安很乖,大概是知道爸爸媽媽都有事情要做,所以不哭也不鬧,自個兒在沙發之中就睡著了。

談知意手指不停的在電腦上面翻動著,從外包網站上迅速接了幾個高難度的單子,結算後將近十萬的收益丟給了沈伯庸:“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先睡一覺。”

沈伯庸被十萬砸臉,神情複雜極了:“我覺得你根本不用我來炒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