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栩冷笑道,“我可不像宋江那般膚淺,那盧俊義名氣是大,可那有何用?就衝他被吳用三言兩語唬的方寸大亂,便知其人定是一介莽夫,用來衝鋒陷陣尚可,為將那是萬萬不能。相比於他,我更看重燕青兄弟。”

許貫忠回道,“話雖如此,但若要招攬小乙,就必須先拉盧俊義入夥。”

穆栩捏了捏眉頭,說道,“這正是讓我為難的地方,以那盧俊義的性子,此番免不了牢獄之災,如果想要救他,勢必就要去攻打大名府,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

許貫忠建議道,“既然宋江他們一心要賺盧俊義上山入夥,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有性命之憂,想來已做好了攻打大名府的準備,咱們不如來個黃雀在後如何?”

這個辦法穆栩其實早想到了,只是覺得會落人口實,因而一直不能下定決心,聽到許貫忠也這般說,他便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許貫忠思量半晌,忽然說道,“有了,此事還得著落在小乙的身上。”

“軍師請講?”

許貫忠笑著說道,“咱們不方便去救盧俊義,但小乙卻不然,由他出面營救自家主人,那是理所當然之事。

到時只要小乙先一步救出盧俊義,而盧俊義自己又不願去清風山,那誰又能說個不字,總不能因為盧俊義是自願入夥梁山,就怪咱們摘桃子吧?”

穆栩眼前一亮,頓時明白了許許貫忠的法子,笑道,“言之有理,那此事就交給軍師全權負責,不用報與我知。”

許貫忠立刻提出要求,“還請寨主將時遷兄弟的斥候營調撥給小生,此事非用他們不可。”

“待回山寨後,我便讓時遷去軍師那聽命。除此之外,還需哪位兄弟配合,軍師儘管下令就是。”

……

燕青出得梁山泊後,不敢有絲毫耽擱,騎著快馬就往青州城而去。

但他緊趕慢趕,到底還是遲了一步,到了城內與盧俊義約定的地點,根本就未見其蹤影。當下只好又折返回去,在清風山腳下藏了起來。

如此等了半月有餘,就在燕青有些懷疑盧俊義是否在山上時,這天晌午忽見山上下來一彪人馬,為首的是一個低矮黑廝,旁邊的正是吳用和盧俊義。

三人在山下路口寒暄好半晌,才見盧俊義翻身上馬,向著遠處而去。隱匿在道左的燕青,不欲驚動宋江一夥,只得悄悄墜在盧俊義身後,直到離了清風山地界,他這才現出身來,與盧俊義相見。

盧俊義一見燕青竟然在此地,不由又驚又喜,忙問,“小乙如何在這裡?”

燕青下馬將盧俊義扶到一旁樹蔭坐下,回道,“我已在清風山腳下,等候了主人半月有餘。”

盧俊義聞言更奇,“你怎知道我去了清風山,不是事先說好,在青府匯合嗎?”

燕青當下也不隱瞞,就將他去梁山訪友,穆栩、許貫忠二人是如何說的,他又是怎麼來到清風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娓娓道來。

盧俊義聽後騰的一下就站起身來,張口結舌道,“你這般說可有憑證?”

燕青頓足道,“還要何憑證,那首藏頭反詩,主人也是親眼所見,此事不是明擺著嗎?”

“這…就算是如此,但我對李固有救命之恩,他這些年也是忠心耿耿,如何會去誣告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