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就以天下局勢為賭約,賭一把金國會不會南下侵宋如何?”

穆栩想的挺好,可馬擴卻不上當,只聽他道,“大人方才已將金國分析的那般透徹,下官便是再蠢,也知道該怎樣選擇,此事還是作罷為好!”

“倒是我作繭自縛了!”穆栩搖頭失笑一句,但想讓他就這樣放棄,那卻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心念一轉,又換了個說法。

“那咱們就換個賭約,就賭金國入侵時,大宋的表現如何?”

“具體有何說法?”

穆栩答非所問道,“那就得看馬大人如何想了,你認為面對金國入寇,大宋可以抵抗多久?”

馬擴在心中盤算一番,回道,“金國強則強矣,但大宋卻並非毫無還手之力,再者還可借燕山之固,因此下官認為,只要朝廷排程得當,擋個一年半載應不成問題。”

聽到馬擴這個答桉,穆栩當即笑了,“本官的看法卻恰恰相反,我認為大宋會一擊而潰,很快便會丟失河北之地,若無本官牽制,怕是金人轉眼就會飲馬黃河,威脅大宋國都。”

馬擴心下一驚,連忙追問道,“大人有何依據?”

“這個就不足以為外人道也!馬大人只需告訴本官,你敢不敢賭吧?”

哪怕明知穆栩這不過是激將法,可馬擴說什麼都不願相信大宋會如此不堪一擊,因此只稍一猶豫,他就咬牙說道,“好,下官賭了,敢問賭注為何?”

見到馬擴終於上了套,穆栩喜不自勝,忙道,“賭注好說,若一切如本官預料,那馬大人就必須投效於我。反之,本官則可答應馬大人一個條件,如何?”

“好,那就一言為定。如果下官勝了,就請大人發誓,在你有生之年,絕不會背叛大宋!”馬擴想了下,義正言辭說道。

“可,本官應了!”

接著,兩人就擊掌為誓,穆栩又道,“在此之前,就請馬大人在雲州盤桓數日,且靜觀天下局勢變化。”

馬擴當然知道,在事情沒有眉目之前,穆栩是不會放他安然離去的,所以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提議,隨後就隨穆栩安排的護衛去了新的住處。

搞定了馬擴,穆栩當下心情大好,遂決定去後宅,尋幾位夫人開心開心,不想剛行至後宅門廊,卻聽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只得停住腳步回頭看去,卻見是王定六從前院小跑而來。

“出了什麼事情,讓你這般著急?”

王定六喘著粗氣回道,“使君,柴大官人密函到了。”

說著,就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雙手呈給穆栩。

穆栩接過正要觀看,就聽王定六接著道,“除此之外,還有許司馬和朱司馬前來求見使君!”

聽到這裡,穆栩手上拆信動作一定,隨即就笑罵道,“你這傢伙跟了我這麼久,怎麼一點長進也沒有,下次遇到這種事情,最好一次說完。”

說罷,他就將信塞進袖口,大步向前院而去。

王定六則快步跟上,落後兩步道,“是,小的銘記使君教誨,下次絕不再犯。”

“嗯,記住就好!”

穆栩一面在心中思索,許朱二人尋他何事,一面隨意問王定六,“聽說你父親病了,可還要緊?”

“謝過使君關心,家父被安大夫診治之後,已然沒有大礙。”

“那就好,如果需要什麼名貴藥材,你自去找夫人討要就是。”

王定六嘴裡再次謝過,然後在穆栩看不到的角度,臉上浮現一絲掙扎,終於還是說道,“使君,近日府上有些不好傳聞,小人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