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這點,怎的還捨不得那點家當?”

扈成不敢相通道,“父親的意思是說,跟著妹夫走的話,兒子就能做官,這可能嗎?”

“如何不可能,你沒聽你妹夫說嗎?他已佔有大半河東,不久之後朝廷還會封他做節度。”

說到這裡,扈太公感嘆道,

“節度使啊,這可是相當於一地的土皇帝了。再有,憑藉你妹夫的本事,日後未必不能更進一步。在這種時候,我家自該緊隨他的腳步,怎可因噎廢食,為了區區一點錢財,就選擇與他疏遠?”

扈成被自家老子訓的滿面通紅,好一會才訥訥道,“兒子知錯矣,明日回家後,就儘快將家裡的田地房舍出手,只是家裡存糧頗多,一時找不到那麼多莊丁運送。”

不想扈太公聽到這話,竟頓足道,“唉,為父說了這麼多,你怎麼就不開竅呢?你稍後去找你妹夫,向他借一些人手來…”

扈太公話剛說了一半,就見扈成要走,連忙開口留住他,“站住,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小子去哪?”

“去找妹夫借人啊!”

“等一等,我有事要吩咐你。你見到你妹夫後,除了向他借人外,記得再將莊裡的存糧都獻給他。我且考考你,若是你妹夫問起為何如此,你準備怎麼回他?”

扈成苦思冥想半晌,忽的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如果妹夫問起,兒子就說這是補給妹子的嫁妝!”

扈太公終於笑了,讚許道,“孺子可教也!但你還要記住一點,日後無論何時,都不許主動朝你妹夫要官。”

經過扈太公方才這一番教導,扈成已然明白,父親見多識廣。既然他這般說,那必定是有緣故的,於是便誠心請教道,

“還請父親指點迷津,兒子洗耳恭聽。”

扈太公給兒子解惑道,“你妹夫如今有五房夫人,李夫人和趙夫人且不去說,單就說你妹妹三人。

先說那花氏,她哥哥不僅和你妹夫私交甚篤,本人也極有本事,是你妹夫所倚重的親信將領。

再說那瓊氏,聽你妹妹來信說,瓊氏的父親原本就是遼國統兵大將,目前更是田虎的舅兄兼兵馬指揮。

為父且問你,你可能比的過那花榮,咱們家可能比的過瓊氏家裡?”

扈成搖頭道,“不能,兒子有自知之明,讓我協理家業尚可,領兵打仗連妹妹都比不得,更不用說和花榮相較了。至於咱們扈家,恐怕也遠遠比不上瓊氏孃家。”

“是啊,這正是為父的憂慮所在。只因咱們家無論從哪一點來說,都比不過人家。

正因為如此,你才不能主動向你妹夫求官,否則一旦惹得他不快,不止會影響三娘在穆家後宅的地位,還會讓他不喜我家,完全得不償失啊。”

有了扈太公的用心指導,扈成自然依言而行。

其如此作為,果然對了穆栩的胃口,在收到扈家給扈三娘補的所謂嫁妝後,穆栩當場就表示,等到了河東之後,便讓扈成去他手底下當差,他會量才而用。

相較扈成而言,李應就有些不夠聰明瞭。這廝擔心穆栩有朝一日會秋後算賬,遂委婉謝絕了搬去河東之議,穆栩也懶得為難他,隨口就同意了下來。

李應根本就不知道,他今日拒絕了穆栩,其實是絕了自家活路。由於他家曾與梁山有所來往,以至於日後被濟州官府以通賊的罪名,給斬草除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