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得知宋江的訊息,讓穆栩委實吃驚不小,他正要就此事說些看法,卻瞥見童貰正湊了過來,當即便打住話頭。

那童貰來到穆栩身畔後,先往呼延慶方向看了眼,發現呼延慶落在後面與呼延灼說話後,才放心的對穆栩道,

“穆寨主,就如你先前所說,咱們也算舊相識了,不知可有時間,我想和你私下談談。”

穆栩自無不可,正好他也想聽聽,朝廷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當即應道,“也好,待接風洗塵宴後,我們單獨敘敘舊,如何?”

童貰喜道,“如此再好不過!”

穆栩笑了笑不再多說,領著眾人一路來到聚義廳中,隨即就命人準備筳宴,他要親自款待朝廷使節。

宴後,梁山後寨書房之中,童貰說起他的目的。

“穆寨主,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不知你怎樣才願歸順朝廷,不與那方臘逆賊勾結,破壞朝廷平亂之事?”

穆栩饒有興致的問道,“此話是為朝廷而問,還是代童樞密所問?”

童貰面上浮現出一絲不自然,故作鎮定道,“寨主這話讓我有些費解,家兄對官家忠心耿耿,官家的意思就是家兄的意思,二者之間沒有區別。”

穆栩似笑非笑道,“我看不盡然吧,據在下所知,童樞密一心想要封王,即使他平了方臘之亂,怕是功勞也差的甚遠。但若是我可以送給他一樁大功勞,你說是不是高了幾分可能?”

童貰呼吸放急,情不自禁的問道,“寨主說的是什麼功勞,還請明言?”

穆栩不緊不慢的回了兩個字,“河東!”

“啊,這…寨主此言可是當真?”童貰驚的站起身來,先是一喜,隨後就狐疑道,

“寨主莫非在耍消本官?你好不容易才佔據河東膏腴之地,如何肯輕易放手,放手之後你的人又何去何從?”

“我就不能歸順朝廷嗎?”

哪知童貰聽了這話,卻搖頭道,“家兄曾言寨主深謀遠慮,不是方臘、王慶之流可比,就算寨主願意招安,也必是想割據一方,聽調不聽宣,不會同意去朝中任職的。”

穆栩一怔,啞然失笑道,“此言當浮一大白,不想童樞密竟是我的知己,可惜我們卻緣鏗一面,要不然我一定敬他三大碗酒。”

童貰敷衍道,“將來的事誰說的準呢,說不得會真有那麼一日。”

說到這裡,他換上一副極認真的表情,“寨主,我這次是帶著誠意來的,還請寨主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也給我一句實話。”

穆栩笑道,“我方才不是說了嘛,我想與童樞密交個朋友,河東就是我的禮物。若是結果讓我滿意,或許我還能幫童樞密勸降您老的便宜女婿王慶。”

童貰也不在意穆栩口中的調侃之語,他嚥了口唾沫,期期艾艾道,“寨主越這般說,我越是不敢置信,除非你告訴我,你給自己安排的後路,我才能相信幾分。”

穆栩作出遲疑之色,好一會才道,“也罷,那我就實言相告了。我知道河東之地,對大宋意味著什麼。因此我準備全力向西發展,去和西夏爭奪我漢家隴西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