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栩說完之後,怕童貰不信,又補充道,“說起來還應該感謝童樞密,若不是他近些年對西夏連連用兵,打的党項人丟盔棄甲、國力衰弱,我也不會產生這個想法。”

聽到這裡,童貰已然信了八九分,再聯想到方才穆栩說的河東與王慶之事,他如何還能按耐的住,忙探聽道,

“不知穆兄弟準備如何行事?”

穆栩故意拿喬道,“我自有打算,倒是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童樞密是否該表示一番?”

童貰為難道,“我如何能做了我家兄長的主意?穆兄弟這不是為難我嘛!”

穆栩當然知道童貰不能做主,他這般說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讓童貰做個傳聲筒,吊出他身後的童貫罷了。

其實穆栩也是在見到童貰後,冒出來的這個想法。只因他突然記起,不管是在正史上也好,亦或是在野史裡也罷,都明確記載了童貫在攻打幽雲時的拙劣表現。

可以這樣說,這廝在河北戰場上的所作作為,簡直與之前征討西夏時的表現派若兩人,讓人完全不敢相信,這是同一個人統帥的,幾乎相同的部隊所打出來的戰績。

雖說那場戰役,宋軍之所以會以慘敗告終,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原因,不能完全歸咎於童貫一人身上。

但他的無能,也是有目共睹的,畢竟俗語有云,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若不是童貫心存私念,只想著用收復幽雲十六州的功勞,來換取自家的榮華富貴,宋軍未必會有此大敗。

正是知道童貫貪功的心思,所以穆栩才篤定,只要他放下這顆魚餌,不怕他童貫不咬鉤。

作為童貫的從弟,童貰對他兄長的心思,那是再瞭解不過,此刻見穆栩開始三緘其口,他頓時急了,

“穆寨主、穆兄弟!你說的這般含湖其辭,我如何去說服家兄?你總該告訴我具體該如何做,你又有何所求,咱們才能接著商量吧!”

穆栩見時機差不多了,便適時道,“也罷,看在咱們是老交情的份上,我便跟你說一說吧,免得你不放心。

這河東路自沒有什麼好說,待日後童樞密剿滅了田虎,我們兩家便可以交接。

至於王慶嘛,我與他頗有交情,有五六分把握可以說服他接受招安,只要給他一個保證…”

說到這裡,穆栩朝著童貰壞笑道,“這個保證說來,也只有老童你能給他了。”

童貫臉色青紅交加道,“你是說我家小女嬌秀?”

穆栩笑著點頭道,“然也,若童小娘子可以改嫁給王慶,那他不止是童樞密的侄女婿,更是楊戩的外孫女婿,有了這個身份,想來他也能安心接受招安,不怕日後被人清算。”

童貰想都未想就拒絕道,“此事休得再提,小女早已嫁給蔡攸之子,豈能再許旁人?”

穆栩不屑道,“只要蔡攸的兒子英年早逝,不就沒人可以阻攔童小娘子改嫁了嗎?”

“你,這…這如何使得?”

“哼,有什麼使不得?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諒來也無傷大雅!”

穆栩的聲音彷佛惡魔的誘惑一般,在童貰耳邊響起,

“據我所知,童小娘子和王慶算得上是兩情相悅,咱們這可是在做好事啊!童老哥難道不想令愛有情人終成卷屬?

我可是聽說了,那蔡攸之子蔡行生來痴呆,你怎麼能忍心,讓令愛跟這種人過一輩子?更何況還可以招降王慶,此乃兩全其美之事啊!”

童貰面上浮現出掙扎之色,嘴裡喃喃自語道,“話雖如此,但這樣行事未免太過,而且蔡攸可不是好相與的…”

穆栩見童貰已然心動,便繼續蠱惑道,“若是童老哥不便動手,那此事就交給小弟了,我幫你除了蔡行如何,保證不會讓人抓住把柄。”

童貰被穆栩好一頓忽悠,待回過神來時,他人已經回到了在梁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