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妾身這就給父親去信,讓他將此事告訴田虎。”

穆栩卻攔住瓊英,說道,“不妥,這事不能經你父親之手,否則會惹得田虎懷疑。罷了,我明日差個正式使節,光明正大走上一遭吧。”

瓊英一想也是,便不再糾結這件事情,轉而詢問穆栩道,“依照咱們兩家的盟約,一旦田虎受到朝廷攻擊,我們也該出兵援助的,不知官人可有章程?”

穆栩捏了捏眉心,嘆道,“我正頭疼此事呢!不管是出於盟約也好,還是出於實際考慮也罷,田虎目前都不能垮臺,若是沒有了他,朝廷就可騰出手來,專心對付我等了。可是…”

雖然穆栩沒有繼續往下說,但瓊英已然明白了他的未盡之意。

說白了就是,穆栩願意救援田虎,又不願意出太多力,白白為其消耗自家兵力。

瓊英接下來的舉動,深刻提現了一句俗語,“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畢竟不久之前,她還在為田虎效力,現在嫁給穆栩後,她立刻就為自家夫君出起了主意,只聽她道,

“官人既然要派人通知田虎,那也算仁至義盡了。至於後面之事,那好辦的很,可屯一支兵馬在晉州附近,待田虎支撐不住時,再出手幫他一把,諒他到時也無話可說!”

“娘子與我想到一處去了,只是這中間的度,實在不好把握。去早了不行,去晚了也不行,還要能堵住田虎一方的嘴,著實讓人為難。”

瓊英建議道,“官人不如派朱軍師和樂先生中的一人去,再調撥一支馬軍供其差遣,想來結果定不會讓官人失望。”

穆栩苦笑道,“我何嘗不知,派他們可安枕無憂。但自從據有了這三州之地,到處都離不得人,總不能事事都由我親自處理吧,那非得將我累死不可!”

瓊英聽得這話,便來到穆栩身後,一邊為他揉著太陽穴,一邊用清脆的聲音抱怨道,

“說來說去,還是你們漢人裡的文士太過矯情。分明已經投降了,卻還要玩那一套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把戲。

依妾身之見,官人不如學那大宋朝廷,也來個開科舉士,將那些尸位裹素之輩換了,全部關進大牢,看他們還敢不敢囂張!”

穆栩靠在瓊英懷裡,閉著眼睛說道,“我當然想要開科舉士,只是時機還不成熟。一來,如今咱們控制的地盤還太小。二來,若我真這般做,勢必引的天下側目,大宋朝廷肯定要全力來剿滅我,太過得不償失!”

“那官人為何不換個名頭,這樣不就可以掩人耳目了嗎?”

瓊英此話可謂是振聾發聵,一語驚醒了夢中人,穆栩騰的站起身來,將瓊英抱起,在地上轉了幾圈。

過了好一會,他才將面紅耳赤的瓊英放下,笑道,“虧的娘子提醒,我竟然不知不覺鑽了牛角尖!”

說著,他興奮的在書房走來走去,口中還自語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完全可以彷照後世考公務員的法子,招攬一些落魄學子和專業人才,為我所用。”

好在瓊英此時尚暈淘淘的,沒有聽清穆栩嘴裡全部的話,只聽到什麼公務員之類。於是,她便蹙著好看的眉頭問道,“官人說的公務員是什麼?”

穆栩先是一怔,然後眼珠一轉,敷衍道,“哦,這個是南方那邊對衙門小吏的稱呼,娘子休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