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穆栩在梁山一直等了半月有餘,總算收到來自京裡的訊息,卻說近日那道君皇帝要舉辦羅天大醮,祈求國泰民安、風調雨順,此次盛會遍邀天下有道全真,一共需耗時九九八十一天,在此期間不得妄起刀兵。

穆栩得知此事,哪裡還能忍得住,當即就開始調兵遣將,準備攻打東昌府。他這廂方準備妥當,打算即日起兵,就見到了柴皇城派來的管家。

看過書信,穆栩又詢問了管家詳情,隨即就召了眾頭領來聚義廳。等大夥來齊,穆栩先將事情原委講過,末了又道,

“柴大官人與我梁山有大恩,今朝落難不可不救。”

朱武起身問道,“寨主之意可是要押後出兵東昌府一事?”

穆栩搖搖頭,說道,“不,我的意思是分兵兩路,一路由我去救柴大官人,另一路由二位軍師中的一位,帶兵去攻打東昌府。”

派旁人領兵的念頭,在穆栩心裡由來已久,他日後要打天下,怎麼可能每次出兵都親自前去,那樣不把他累死才怪?因此乾脆藉著這個機會,看一看梁山眾將的成色。

許貫忠請纓道,“前番是朱兄隨軍出征,那此番該輪到許某出馬了。”

穆栩看了眼朱武,見他沒有反對之意,便道,“好,那此事就這麼定了,咱們商議下各出多少人馬?樂和兄弟,你來說下咱們梁山如今有多少兵馬。”

“是,寨主!”樂和先給穆栩行了一禮,又轉身朝眾頭領抱了下拳,侃侃而談道,“目下我梁山有兵馬共五萬六千人,其中步卒三萬八千,水軍一萬,馬軍八千。本寨駐紮四萬五千人,獨龍崗五千人,太…”

“且住,後面不用多說。”穆栩出言打斷了樂和的話,顯然是不願他透露太多。畢竟花榮的行蹤,乃是如今梁山泊的頭等機密,除了決策圈幾人與負責調配軍需的杜遷、宋萬,就只有前幾日被穆栩派去的解家兄弟知道。

樂和到底年輕,此時也反應過來,他有些失言了,忙向穆栩作了個揖,以示請罪。

穆栩輕輕擺了下手,朗聲說道,“正所謂救人如救火,我帶三千騎為前軍,先行一步。樂和、山士奇二位兄弟,率五千步卒充作後軍,隨後跟上。”

說到這裡,穆栩正要問許貫忠要多少人馬,就見林沖出列拜道,“哥哥,那高唐州知府乃是高俅從弟高廉,還請帶林沖前去。”

“這…”穆栩不禁有些遲疑,他之所以這般安排,其實是有緣故的,那張清風飛石著實厲害,除了林沖、史文恭等廖廖數人,別人與其對陣,怕是要吃個大虧。

而高唐州卻不然,那裡根本沒有什麼厲害角色,那高廉也不像原著說得那般神奇,有什麼法術在身,這是穆栩之前親自找公孫勝確認過的。

公孫勝親口告訴穆栩,當今天下那些有道之士,修習的道術最多隻能延年益體、觀星測宇,像什麼呼風喚雨、撒豆成兵之類,那是萬萬不能。

想想也對,那趙佶號稱教自道君皇帝,還給自己上了許多道教尊號,對道門那是尊崇有加,若真有會法術的高人,怎的不見他們在靖康之變中力挽狂瀾?畢竟道教再想遇到一個這般痴迷修道的皇帝,可得等到幾百年以後的大明嘉靖皇帝了。

許貫忠替林沖打圓場道,“寨主就帶林教頭去吧,東昌府這邊現下就一個張清厲害,本就不需這麼多兄弟前去。”

穆栩想了下,到底答應了下來,不過口中還是說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林沖朝穆栩、許貫忠各行了一禮,急忙退下,穆栩這才提醒道,“那張清武藝雖然不錯,但也不足為懼,就是那一手飛石端的神出鬼沒,專打人面上及上身要害,你等要小心防備。”

許貫忠琢磨了下,問在坐的湯隆道,“湯兄弟可否打造一批面甲和護腕,給出徵的眾兄弟使用?”

穆栩眼前一亮,拍手道,“軍師此議大妙,如此就不怕那飛石了。”說著,他也看向湯隆。

湯隆拍著胸脯回道,“哥哥、軍師放心,家祖曾為面涅將軍打造過面甲,這手藝小人也是會的,那護腕就更不用說了。”

“好,如此有勞兄弟了。”穆栩讚了一句,隨即又問許貫忠,“軍師此行需要多少人馬,帶哪些兄弟前去?”

許貫忠捋了捋鬍鬚,回道,“八千步軍,二千馬軍,有此一萬人馬足矣。隨軍將領的話…”他將視線從躍躍欲試的眾頭領面上劃過,最後點了魯智深、欒廷玉、史文恭、史進、孫立、孫新、阮小七、李俊八位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