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時。穆栩辭別李師師二女,帥眾頭領與大軍出了梁山泊,徑直奔著獨龍崗而來,一路無事,由於兩地相隔不遠,於次日午時前便到達目的地。

距扈家莊尚有一里地時,林沖就帶著一彪人馬迎來,待前軍下好營寨,穆栩坐在中軍帳中,與眾人議事。

林沖先回道,“昨日小弟依哥哥之令,殺了扈家莊一個措手不及,他們回過神後,曾三次前來搦戰,皆被我軍殺退。”

穆栩問道,“敵軍戰力如何?”

林沖笑道,“正如哥哥與軍師所言,完全就是烏合之眾,只靠那扈成兄妹壯膽。”

“好,那接下來咱們議下,是圍點打援,還是一舉攻下扈家莊?”

穆栩沉吟道,非是他不信任朱武之計,而是戰場形式,本就瞬息萬變。就拿此次來說,經斥候營探得,扈家莊到祝家莊之間,幾乎一路坦途,沿路只有一些低矮丘陵,不適合打伏擊戰。

朱武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因此也不見怪,還出謀道,“依小可之見,還是圍點打援最上,畢竟咱們不知那三家同盟是否可靠,只能利用祝扈兩家姻親關係。不過在此之前,小可尚有話問林教頭。”

穆栩做了個請的手勢,朱武才問林沖道,“教頭可與扈家兄妹交過手,二人武藝如何,性子怎樣?”

林沖思量片刻,回道,“林某與二人都交過手,那一丈青扈三娘武藝高於乃兄,為人頗為急躁,倒是那扈成見敵不過我,每次都只是掠陣,極力阻攔妹妹孤軍深入。”

朱武臉上露出笑意,衝穆栩拱手道,“哥哥,若能生擒那一丈青,不止扈家要投鼠忌器,祝家別人忍得,那祝彪定忍不得!”

穆栩明白了朱武的意思,自通道,“好,待那扈三娘再來,由我親自出手,定然生擒之。”

楊志感念穆栩恩德,再加上他又是方加入梁山,心頭存了露一手的想法,當即便向穆栩請戰,“殺雞焉用宰牛刀,灑家願立軍令狀,為哥哥擒來那小娘子。”

穆栩卻擺手道,“賢弟的本事,我豈能不知?咱們這一眾兄弟,能做到此事的不在少數,但我之所以要親自出手,也是有原因的。

那扈三娘數敗於林教頭,自知不是對手,怕是不敢再輕易出戰,可若是由我親自出面,還怕她不輕易上鉤嗎?”

眾人聽了這話,都覺大為有理,當下也就不再多勸。

與此同時,扈家莊外牆牆頭,扈成兄妹正自觀戰,看到遠處大營裡出現的穆字大旗,扈成擔慮道,“看來梁山泊之主穆栩到了,咱們有難矣。”

嗶嘀閣

扈三娘不服道,“還不是都怪兄長,昨日他們只有千餘騎兵,若是咱們一鼓作氣,定能衝將出去,將訊息傳到祝家莊。”

扈成搖頭道,“妹妹此言差矣,那領兵的林沖,原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哪是好相與的,要是你有個閃失,我如何向父親交代?”

“哼,別人怕林沖,我卻不怕。今番那穆栩來了正好,我倒要瞧瞧,他是不是有三頭六臂!”扈三娘拍了下牆頭,嬌聲喝道。

扈成一聽此話,頓時急了,忙開口勸道,“不可魯莽,你沒聽過那穆栩的名頭嗎,你如何會是這兇人對手?咱們還是靜待援兵為好,我相信祝家莊遲早會發現,咱們這邊的異常。”

“哥哥忒得膽怯,依小妹看來,那穆栩的名聲,多半是旁人吹捧出來的,如若不然,為何最近才傳出來?”說到這裡,她不等兄長回話,又道,

“咱們扈家莊人口不及祝李二家,外牆高不過一丈半,又無險可守,若是敵人拼死來攻,咱們必不能久守。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扈成當然知道這話不假,可他就這一個妹子,自小疼愛有加,如何願讓其冒險。但扈三娘向來自視極高,又不肯服人,連她的未婚夫祝彪都不放在眼裡,此次更是存了和其別苗頭的心思,哪肯聽扈成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