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楊志一行,穆栩帶著阮小七、張三再次踏入了東京城,相比於穆栩二人,阮小七何時見過如此繁華的都市,自打進入城門開始,就不住左顧右盼,一副鄉巴老進城的模樣,惹得路過行人不住大笑。

穆栩對此不以為意,張三就有些受不了了,他拉了下阮小七的袖子,提醒道,“七哥,你還是注意點吧,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嘛!”

阮小七瞪了眼張三,振振有詞道,“有什麼好笑的,我不像哥哥見多識廣,也不像你小子自小在東京長大,好不容易來次天子腳下,還不許我四下看看!”

話雖這樣說,但阮小七到底收斂了一些,幾步跟上穆栩,口中打聽道,“哥哥,這東京城可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穆栩這次來東京,為了避免惹人注目,特意捨棄以往常戴的金冠,換了頂范陽氈大帽,又將身上錦袍換成了一身素色長袍,乍一看就像是尋常走江湖的漢子。

此時聽到阮小七問話,他一面打量街上景色,一面隨口回道,“問我做甚,我雖來過東京城,但到底不如張三這地頭蛇,你問他便是。”

張三聽到這話,立時得意的道,“哥哥這話在理!我告訴你七哥,要說這東京城啊,什麼地界最好耍,那定是非雞兒巷莫屬了!”(注,真叫這個名字,但別的都是巧合,宋時風塵女子也不叫,雞。)

“雞兒巷,這是個什麼所在,莫非是鬥雞的地方不成?”阮小七滿臉疑惑,嘴裡不解的問道。

張三先是在心裡暗暗鄙視了一番阮小七,然後才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神色,猥瑣的笑道,“我的好七哥,你怎麼這般不開竅呢!這麼跟你說吧,那個地方,不管是文人雅客,還是販夫走卒,甚至是趙官家都愛去。”

看著張三擠眉弄眼的樣子,阮小七越發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嘴硬道,“我怎麼不開竅了,你既然這般說,那地界想來,無非就是些賭場酒肆罷了!”

穆栩見阮小七被張三套住,搖頭笑道,“好了,張三別作弄七郎了,你直接告訴他,那是青樓楚館集中之地不就得了。”

阮小七這才明白自個被張三耍了,他一把勒住張三脖頸,出言威脅道,“好你個過街老鼠,盡竟敢作弄於我。說,你小子去過幾次那裡?”

張三嘴裡一邊告饒,一邊回道,“小人倒是想去,可哪有那個閒錢?那些地方沒有千八百銀子,你連門都進不去。”

阮小七聞言不屑道,“哼,不過是些勾欄罷了,往日我五哥也是常去的,只需花幾貫錢而已,如何會要這麼多銀子?”

見阮小七不信,張三急了,忙反駁道,“那些鄉間妓館,怎能和東京城的煙花之地相比,咱們這的姑娘一個個可是色藝雙全,有些花魁娘子,你倘若沒有文采,哪怕再有錢都見不到人家一面!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哥哥。”

穆栩見狀,只好給阮小七解釋道,“確是這般情況,張三倒是沒有胡說。東京城的青樓,本就是天下最知名的銷金窟,再加上大宋重視文人,所以那些有名的姐兒,最愛的就是知名文人。像是仁宗朝的柳永柳三變,他去青樓不但不花錢,那些姐兒還爭先給他送錢,就是為了求他一首詞而已。”

阮小七聽得一臉神往,口中不自覺羨慕道,“男人活到這份上也是值了,真不知那是個什麼滋味!”

張三嘲笑道,“七哥你還是別做白日夢了,像咱們兩個這長相,那些姑娘壓根不會正眼相瞧,換成哥哥去還差不多,畢竟哥哥可是少見的美男子。”

阮小七笑罵,“混蛋,還不許我想想了!”說著,他擠到穆栩身邊,懇求道,“哥哥,被那混賬說得人心癢難耐,不如你帶我們去見識見識?”

穆栩瞧二人都期盼的望著自己,心道,“說起來,之前在紅樓世界,因為身份不便,我沒有機會去見識下古代的青樓,如今來了水滸,不去看看的話,豈不可惜?別的暫且不說,要是不認識下李師師,那跟白來一趟有什麼區別?”

當下,穆栩故作遲疑了會,才勉為其難道,“罷罷,等辦完正事,帶你們去長長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