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回道,“道君因蓋萬歲山,差十個制使,去太湖邊搬運花石綱赴京交納。不想灑家時乖運蹇,押著那花石綱來到黃河裡,遭風打翻了船,失陷了花石綱,不能回京赴任,沒奈何只得逃往府州折家暫避。

前些時日,從東京傳來訊息,說是朝廷赦免了我等之罪,灑家便整理了財物,起意回京打點下樞密院,好謀個起復。”

魯智深罵道,“趙官家自登基後,奢靡無度,又寵信奸臣,害的有志之士不得施展,這江山不知還能坐得幾日?”

林沖也附和道,“非是林某給制使潑冷水,那樞密院如今是高求做太尉,這廝是個潑皮無賴出身,心胸狹窄,嫉賢妒能,制使這遭怕是好事多磨!”

楊志被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心裡撥涼,又懷疑是穆栩想強留他在山上,不禁去覷穆栩神色。

誰想穆栩卻似毫無所覺,只起酒道,“兩位不用再說,咱們還是安心吃酒,稍後我還要見識下楊家槍的厲害,楊制使可不要藏私才是!”

楊志聽了這話,只得壓下心中疑慮,口中連連說道,“哥哥既然有此雅興,灑家自然不會推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穆栩見大家已然盡興,便邀請幾人同去校場演武。

幾人到了校場時,除了阮小五去了登州之外,剩下幾個頭領得到訊息,早候在這裡準備觀戰,穆栩又介紹楊志給幾人認識,接著就道,“不知哪位先和制使比試一番?”

阮小七第一個跳出來道,“我先來,以前聽過不少楊家將的厲害,今日有此機會,正要領教一番!”

當下,二人一人持刀,一人持槍,在校場較量起來,穆栩只瞧了片刻,就知道阮小七遠不是楊志對手。只因阮小七攻的甚急,但刀法有些凌亂,反觀楊志,看似處於守勢,可招式極有章法。

果然交手不過三十餘合,楊志愁準阮小七下盤破綻,一個橫掃千軍,就將其掃到在地。

阮小七倒是不甚在意,他早知自家不是對手,因此不等楊志扶他,他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笑著說道,“獻醜,獻醜,我不是楊制使對手。”

楊志忙道,“灑家只是僥倖,兄弟無需介懷!”

穆栩出言道,“好了,制使休得多心,放手施為就是,大夥又不是輸不起。”接著不容楊志說話,就道,“哪位兄弟再上去領教?”

林沖見了楊志槍法,早心癢難耐,搶在魯智深前頭道,“小可來領教楊家槍。”說著,就跳入場中,與楊志廝殺起來。

他們二人這一交手,正應了那句話,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再加上兩人都是使槍高手,這一番廝殺,只見校場槍出如龍,端的奪人心魄。

大夥看得熱血沸騰,不時爆發出叫好之聲,穆栩卻皺起了眉頭,魯智深見狀,奇道,“兄弟怎麼這副表情,可是有什麼問題?”

穆栩搖搖頭,說道,“無事,我只是覺得楊制使的槍法少些什麼,或許是我多心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林沖和楊志已交手五十餘合,穆栩見他們招式越發兇險,忙叫停二人,“且住,兩位武藝不相上下,再打下去難免傷了和氣,這局算是平手如何?”

林沖和楊志都不是爭強好勝之人,聽了穆栩這話,當即罷手言和。

稍歇片刻,魯智深出場邀戰,他們之間的交手,與方才林沖、楊志又自不同,一個大開大合以力壓人,另一個輕靈騰轉以巧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