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溪面不改色:“這不是我求你,這是你欠我的,你該彌補我。”

秦淮鈺被她逗得忍俊不禁,一手抵在唇前,咳嗽兩聲,定下心神:“好。我答應你便是。還有什麼?”

“還有,你昨日給我的銀子用得差不多了。若是想要在比舞大賽中勝出,還需要一部分。”

瞧杜悅溪說得坦坦蕩蕩,毫不遮掩,秦淮鈺恍惚之間甚至有些思量不清,到底是自己要帶她入京,還是她要帶自己入京?

怎麼她對待自己頤氣指使,倒像是她才是主子一般。

秦淮鈺剛想回話,忽聽屋外傳來隨從急匆匆的敲門聲:“主子,您沒事吧?”

秦淮鈺一愣,卻見杜悅溪一個側身,已經躲入一側屏風之後。

不消想,也知道隨從要回稟的事情與她脫不了關係。

秦淮鈺披上外衣,起身行至屏風外,吩咐外面的人進來。

隨從喘著粗氣,臉上一片鮮紅,闖進屋中。

見秦淮鈺沒事,他才安心,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主子,今日一早有人故意放走了咱們的馬。我們一路追到城外,才發現那馬居然是被一種草料引誘過去的,看來是有人故意為之,想要調虎離山。”

秦淮鈺想到躲在屏風後的人,也不由豎起了拇指。

她雖然猜到秦淮鈺身份特殊,定會下榻悅來客棧,可不知秦淮鈺到底會在哪間房,索性用了調虎離山的法子。

如此一來,即便是秦淮鈺不會露出蹤跡,他身邊的人也定會露出馬腳。

到時候想要判斷秦淮鈺究竟在哪裡,豈不是簡單得多?

思及此,秦淮鈺淺笑兩聲,垂首搖頭。

“主子?您笑什麼?”隨從瞬間緊張起來。

秦淮鈺對他擺擺手:“沒什麼。馬找回來了嗎?”

隨從咬牙切齒:“找到了!若是被我知道是誰故意放走了馬,我定要將他抓回來痛打三十大板!”

屏風後的杜悅溪聽得一清二楚,心中暗自腹誹:打我三十大板?我看那板子還沒到我身上,你的手先廢了。

忽然,只聽屏風外傳來隨從一聲驚呼:“哎呦。”

原來是他方才要給秦淮鈺倒水,不想水壺壺把竟然缺了一個口,陶瓷豁口銳利,直接在隨從的手指上開出一道鮮紅痕跡。

瞧那樣子,是沒法子再打杜悅溪三十大板了。

杜悅溪隔著屏風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暗喜。

她迅速尋了紙筆,草草留下一封書信,趁著隨從和秦淮鈺說話的功夫,從窗戶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秦淮鈺打發走隨從,回到屏風後,只瞧到桌上放著的字條,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要合作,得有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