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仇不過夜(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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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開了藥匆匆離開。
屋中只剩下長袖坊的姑娘們。
劉教司面色陰沉,餘光睥睨兩眼跪在地上的一干人,聲音低沉:“是不是我素日裡對你們太好,讓你們一個個都不知天高地厚?你們把我長袖坊當成什麼地方?市井潑婦的匯聚地嗎?”
姑娘們垂著腦袋,一個個抽抽搭搭,恨不得劉教司看不到自己,哪裡有人敢回話?
司琴冷笑兩聲:“教司有什麼要說的,衝著我來便是了。何苦陰陽怪氣,為難各位妹妹?”
劉教司與司琴視線相對,眼底的厲色卻消融幾分。
現在司琴畢竟是長袖坊的頭牌,不少熟客都是看在司琴的面子上才來長袖坊,否則早長袖坊的生意早就被前邊的青樓瓜分乾淨了。
可杜悅溪也不是一般人!
那位二爺出手闊綽,行事狠厲,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主。
杜悅溪一來就攀上了他的關係,劉教司也開罪不起。
半晌,劉教司才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司琴,入了長袖坊就都是姐妹。你說說,你這是做什麼?他們姐弟也都是可憐人,你就抬抬手,讓他們在舞坊好好生活下去吧。”
司琴垂著眼,擺弄著右手的指甲,嗤笑兩聲:“教司是不是弄錯了?是那個小子手腳不乾淨偷了東西。小小年紀就偷起姑娘們的肚兜來了,若是日後養大了,豈不是要敗壞舞坊的名聲?這樣的小毛賊,教司確定要養著嗎?”
話音才落,杜景之紅著雙眼別過頭,厲色盯著司琴:“你胡說!那東西不是我偷的!”
司琴壓根不把杜景之的話放在心上,淡漠地掃視劉教司兩眼:“教司,我知道你是覺得她有些拳腳功夫在身上,是個值得栽培的好苗子。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樣的禍害留在舞坊,只能招惹來無盡的禍端。到時候,教司怕是哭都來不及。”
杜悅溪剛剛入舞坊第一天便已經在舞坊大打出手了兩次。
此刻加上司琴的話,劉教司的心中也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司琴說的沒錯,雖然杜悅溪是個好苗子,可若是由著她在舞坊生事,那舞坊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劉教司頓了許久:“可……二爺那裡……”
司琴眼底閃過一抹悅色:“二爺不過是想要個能夠進京的花魁而已,舞坊的姐妹眾多,難不成沒有一個能比得過她這個青瓜秧子?”
話音才落,不等劉教司回答,卻聽床榻上傳來杜悅溪悠悠的聲音:“你就是想去,人家還未見得要呢。”
杜悅溪緩緩睜開眼,別過頭,幽深的眼神直接落在司琴身上。
後者頓時露出怒色:“你說什麼?”
她方才話倒是說得委婉,可隨便一人都聽得出來,司琴是想頂替杜悅溪跟著二爺進京。
畢竟放眼長袖坊,司琴已經一枝獨秀多年。
其他人跟司琴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
杜悅溪雙手撐在身前,坐了起來。
杜景之紅著眼,撲進杜悅溪懷中,身子不住抽動:“姐姐……”
杜悅溪一邊安撫著杜景之,陰沉的視線越過杜景之,直接落在司琴身上。
兩人的視線相交,司琴滿臉慍怒。
許久,杜悅溪才扶著杜景之的肩膀,讓他坐到一邊,自己望著司琴,冷笑兩聲:“二爺在城中多日,流連各大舞坊。如若他只是想要一個頭牌,放眼整個城中,難道還尋不到一個樣貌姣好,舞姿優美的姑娘嗎?”
眾人聞言,皆露出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