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省得了,姐姐先請,”杜悅溪低眉順目的點頭稱是,似是真被她的話震懾了一般。。

“小姐,公子來了,在房間裡吵著要看你跳舞。”一個丫頭跑過來對冷月說。

“公子也真是的,樓裡這麼多姐妹,怎的偏偏只愛看我的舞?罷了,走吧,莫讓公子等久了。”冷月心裡得意,也懶得再同這新來的計較,長得再好看又如何,在舞坊裡站穩腳跟靠的又不是臉蛋兒。

她理了理髮髻,搖曳生姿的走了。

一步三扭的姿態同劉教司如出一轍,看的杜悅溪一陣惡寒,明日的教導師傅,可別讓她學這個。

見主子走了,那丫鬟低著頭一骨碌爬起來,一瘸一拐的緊跟了上去,看都沒敢看杜悅溪一眼。

杜悅溪嘆了口氣,從古至今,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她四下打量了一圈樓內,抬手拉住幾名端著食盤的丫鬟,低聲道:“你好,請問劉教司現在在哪裡?”

婢女之前見過她一腳踹飛護院的英姿,此時突然被逮住,內心有些忐忑,“回姐姐,劉教司現下正在後廚房訓人。”

“多謝,”點頭示意,杜悅溪鬆開了手,“打擾了,你去忙吧。”

說完,她抬步下樓,穿過大堂中心的空地,正直奔後門時,樓上突然傳來一陣喧鬧,女子驚恐的尖叫分外耳熟,杜悅溪頓住腳步。

男人兇惡的咒罵夾雜著女人哭喊求饒,一瞬間充斥整個樓內,絲竹聲樂戛然而止,端著茶倒水的丫鬟也都止了動作。

所有人同時抬頭朝二樓看了過去,杜悅溪也不例外。

二樓過腰的迴廊欄杆處一男一女正在死命拉扯,一身錦衣身材臃腫的男子死拽著女子手腕,意圖將她攬腰抱起。

拼命掙扎的女子舞衣惹目,一身晃眼水藍色,竟然是兩分鐘前剛才被什麼公子叫走的水月。

先前推杜悅溪,卻自己摔了個狗吃屎的婢女,瑟瑟發抖的貼牆站在那兩人五步遠處哭。

杜悅溪不明所以,不是歡歡喜喜去跳舞了嗎?怎麼拉扯成這樣子,沒等她想明白。

掙扎不過的冷月,已經被男人打橫抱了起來,下一秒,男人一步上前貼近欄杆,冷月整個被他懸空抱在了欄杆外。

“救命!救命!”冷月的尖叫聲驚恐且刺耳。

杜悅溪擰眉,腳先腦子一步跑了過去。

下一秒,那矮胖男人果然獰笑著鬆開了手,一抹水藍色驟然從二樓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