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杜姑娘這幾日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避而不見眾人,究竟在做什麼?若是為了之前二爺那件事情,姑娘大可不必如此。我們早就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何況姑娘本事出眾,本就該與二爺那樣的男子在一起,姑娘實在不必介懷。”

冷月打量了秀娥兩眼,嗤笑兩聲,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你們以為姑娘是什麼人?會因為這點子事情就對你們避而不見?”

“那到底是為什麼啊?”秀娥趁機追問,“明日就是花魁大賽了,我們練的舞姑娘也一直不肯出來看看。姑娘就算是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一眾姐妹考慮啊。”

秀娥一句話使得眾人群情激奮,倒是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對著房間內高聲喊道:“姑娘,你倒是出來說句話啊。”

冷月想要阻攔,卻是攔得了這個,阻不住那個。

她心煩意燥,正要發作的時候,身後房門緩緩開啟。

杜悅溪穿著秦淮鈺送來的淡藍色水籠紗衣站在門邊,臉上畫了淡妝,清冽的眼神在眾人身上環視一圈。

幾天未見,杜悅溪看上去比之前更加清瘦,兩腮有些許的凹陷,看上去倒是使得她的氣場愈發清冷起來。

如今的杜悅溪都不消舞動,單單是站在那裡,便美如畫卷。

剛剛還爭論不休的眾人看到杜悅溪這等姿態紛紛住口,一個個皆驚訝地望著杜悅溪。

半晌,還是秀娥第一個回過神來:“原來姑娘這幾日把自己關在房中,竟是在自行練習呢?姑娘如今可是美得不可方物啊。”

杜悅溪遞上一抹淡然的笑容,雙手攏在身前,緩步而出。

她在眾人之前站定,淡然地掃視眾人一圈,聲音雖然不高,卻格外堅定,鏗鏘有力:“明日就是花魁大賽的首輪比賽。按照賽制,會先比獨舞,後比群舞。這幾日冷月每日來都會把諸位姐妹練習的進度告訴我,我心理已經有了大概。以諸位姐妹如今的程度想要過了首輪一定不難。”

聽了杜悅溪的話,眾人原本惴惴不安的心總算是平靜了幾分。

秀娥笑著望向杜悅溪:“有了姑娘這話我們就放心了。姑娘,我們聽說,二爺和那位阿瑾公子也做了這次花魁比賽的評審,有他們二人在,想必姑娘的花魁之位也一定手到擒來。”

聽到這話,杜悅溪的秀眉微蹙,眼底閃過一抹悲切。

冷月忙打斷秀娥的話:“姑娘既然出關了,不如趁著天色還早,好生指導姐妹們一番,姑娘意下如何?”

冷月這話總算是說到了眾人心上,眾人紛紛望向杜悅溪,瞧到她點頭才一個個興奮地往樓下小跑而去。

長袖坊的舞姬們都被仔細調教過,舞藝本就不差。

加上這次的選舞都是杜悅溪和劉教司精挑細選。

姑娘們一舞畢,可用“驚為天人”四字來形容。

樂聲結束,杜悅溪剛想上前,忽聽門外傳來鼓掌聲。

為了能夠全力應對明天的比賽,劉教司特意關了長袖坊的門,按說今日無客上門。

眾人回首望去,卻見望星在幾個婢女的前呼後擁之下,仰著下巴,趾高氣揚地闊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