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也是你找來的吧?”秦淮鈺一邊問著,捏著冷月脖子的手卻放鬆了幾分,似乎是想故意給冷月說話的機會。

冷月也感受到了秦淮鈺手中放鬆的力道。

她用雙手撐著秦淮鈺的胳膊,給自己留出喘息的空間,這才沉聲道:“二爺費盡心思想要把杜悅溪帶回京城,為的應該不僅僅是想讓她做什麼花魁吧?我……我讓六小姐親眼看到你們在一起,難道不是隨了二爺的心願嗎?”

秦淮鈺哦了一聲,挑著眉角,雖然一臉狐疑,可是抓著冷月的手卻逐漸放鬆。

冷月失去支撐,身子一軟,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她雙手撐在身前,半探出身子,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胸口劇烈地起起伏伏,想要吐掉嘴裡的血沫,可那血沫卻像是黏在唇瓣上,怎麼都吐不出來。

秦淮鈺雙手環抱在身前,冷眼打量著冷月。

許久,冷月終於定下心神,一口吐掉了嘴裡的血沫,虛弱地抬起頭,望向秦淮鈺。

後者居高臨下,眼神淡漠,面無波瀾,直勾勾地凝視著冷月,雖然不發一言,不過從他的神色中不難看出他正在等著冷月的解釋。

“二爺對杜悅溪的心思旁人或許瞧不出來,可我每日都在杜悅溪身邊又怎麼會瞧不出來?實不相瞞,如今她可是長袖坊的香餑餑。不僅二爺對她動了心思,那位阿瑾公子更是早就對她動了真心。難道二爺希望她被阿瑾公子帶走嗎?”

秦淮鈺的心思被冷月一語說破,神色頓時陰沉得更加厲害。

他一開始的確只是想利用杜悅溪舞姬的身份給秦淮瑾難看。

可不知為何,每次看到杜悅溪與秦淮瑾親密,秦淮鈺總覺心裡似乎有一塊沉悶的石頭,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被秦淮鈺冷眼盯著,冷月心中也多有不安,她定了定心神,一手撐在自己身前,慢慢地直起身,看向秦淮鈺:“如今六小姐看到了一切,她自然會把所有事情告訴阿瑾公子。我幫二爺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算起來二爺該感謝我才是。”

秦淮鈺和冷月對視兩眼,緩緩收回目光:“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冷月垂著眼皮,思忖片刻。

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更加不能將自己的真實目的告訴秦淮鈺。

想了許久,冷月肩膀聳了兩下,雙眼通紅,鼻尖翕動著,委屈巴巴地望向秦淮鈺,故意壓著心口,緩緩道:“我對阿瑾公子一見傾心,可是他卻只能看到杜悅溪。若是沒有了杜悅溪,說不定我和阿瑾公子還能在一起。”

秦淮鈺半挑眉角,眼神淡漠,掃視冷月一圈。

冷月瞧著哀切,半分也看不出假裝。

許久,秦淮鈺收回目光:“就算秦淮夢看到了,她若是不告訴老三呢?或者即便她告訴老三,老三也不一定在乎。”

冷月見秦淮鈺言語鬆動,這才收斂神色,沉聲道:“我既然敢做此事,便是有後招,不知二爺可願聽我一說?”

秦淮鈺揚動下巴,指了指一邊的圓桌:“坐下來慢慢說吧。”

兩人走到圓桌邊坐定。

冷月這才不緊不慢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