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溪再度醒來,外面亂糟糟鬧哄哄得。

冷月正在高呼:“你們都要做什麼?悅溪已經休息了,有什麼不能晚一點再說嘛?”

“三哥,我們回去吧。”是秦淮夢的聲音。

杜悅溪擰著眉頭,強撐著身子坐起來。

她身上的外衣已經被褪去了,只留下一件單薄的褻衣,外面一陣寒風撫動而過,吹動的褻衣在杜悅溪的身上輕輕撫動兩下,隨即貼在她曼妙的身姿上。

外面聲音更重。

“三少爺,六小姐,二爺說了,沒有他的命令不許任何人見悅溪姑娘,還請兩位不要為難我們。”

杜悅溪聽得清楚,心中不由一沉,所有的記憶湧上心頭。

茶水、癱軟、昏迷……

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杜悅溪渾然記不清了。

她隨手抓來一件紗衣披上,撐著身子出了房間。

“怎麼回事?”杜悅溪站在門邊,面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虛弱地望著外面鬧哄哄的人群。

人群頓時戛然無聲。

原本堵在廊下的小廝們十分自然地讓開一條道路,露出了站在後邊的杜悅溪。

杜悅溪迎上秦淮瑾的目光。

兩人視線相對,秦淮瑾原本淡漠的神色頓時露出異樣。

秦淮夢站在他斜後方,瞧到杜悅溪,也即刻捂著嘴,一臉驚愕。

隨即,秦淮夢幾步上前,冷色站在杜悅溪面前。

她右手剛剛揚起,在快要落下的時候卻轉換姿勢,一把扯住杜悅溪的衣領,將她的紗衣往一起攏了攏,不滿地冷聲道;“你穿好你的衣服!”

杜悅溪滿頭霧水。

秦淮夢指著她的脖頸:“我以為你和那些青樓女子不一樣,想不到你比她們更過分!”

杜悅溪的視線在秦淮夢和秦淮瑾身上來回掃視一圈,見後者也同樣錯愕地望著自己,眼底充盈著失落。

杜悅溪微緊眉頭,快步衝進房間內。

她衝到銅鏡邊,這才明白為何秦淮夢會那麼惱火。

紗衣沒有蓋住杜悅溪皙白的脖頸,她脖子上有一個深深的鮮紅印記。

那印記一看便是有人故意吮吸過之後留下的。

印記在鎖骨偏下的位置,任憑是誰看到這樣的印記都會遐想連篇。

“不……不是的……”

杜悅溪第一時間衝出屋外,連連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心急如焚,一時之間居然渾然忘記了該如何解釋。

四周的一切都瞬間安靜,杜悅溪彷彿只能看到站在對面的秦淮瑾。

她眉心緊蹙,低聲道:“秦淮瑾,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

“不是三哥想的那樣?我親眼看到你和二哥抱在一起,你還狡辯?”秦淮夢陰聲打斷了杜悅溪的話。

不待杜悅溪回話,冷月率先衝上前,撥開秦淮夢,擋在杜悅溪面前,仰著下巴,盯著秦淮夢:“六小姐,你說話可要負責任。”

“我秦淮夢說出的話自己會負責。我本以為杜悅溪你雖然是個舞姬,可你憑自己的本事吃飯,和外面那些人不一樣。想不到……”

杜悅溪渾然聽不到秦淮夢在說什麼,只能看到她的嘴一開一合,一開一合。

杜悅溪耳邊只回響著秦淮夢剛才的話:我親眼看到你和二哥抱在一起。

她什麼時候和秦淮瑾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