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悅溪面色緋紅,腳下踉蹌,眼前出現了陣陣重影。

“杜悅溪?”秦淮瑾低聲喚道。

聽到他的聲音,杜悅溪本想上前,哪知道眼前重影晃動得厲害,她一個不小心,直接撞在圓桌角上。

秦淮瑾闊步上前,一把扶住杜悅溪,這才發現她暴露在外面的胳膊一片灼燙,原本白皙的肌膚已經變得通紅。

秦淮瑾調頭看向桌上的酒杯。

酒杯裡空空蕩蕩。

他立即意識到什麼,錯愕地盯著杜悅溪:“你……你喝了?”

杜悅溪頭昏腦漲,眼前看什麼東西都是重影。

最難受得是腹部一陣陣灼燒不住地向上湧動。

她拼命想要壓制那股燥悶,可越是刻意壓制,越是難受得厲害。

杜悅溪雖然拳腳功夫了得,那畢竟是一些現代拳法,她可沒有秦淮瑾那種神乎其乎的內力。

只是杜悅溪低估了這種催欲煙膏。

她本以為這東西不過就是噱頭,自己憑藉意志力也定然能夠剋制。

哪成想這東西居然這裡厲害!

正思索的功夫,杜悅溪身上更是滾燙難忍。

她別過頭,對上秦淮瑾關切的眼神,心底似有上萬只螞蟻在同時爬動。

杜悅溪在心中暗道:這混賬大當家,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東西!他早晚船沉人亡,賠了夫人又折兵!

雖然在心中罵了大當家的幾百遍,可對於眼下的困境卻是毫無幫助。

秦淮瑾渾然不知這會子的功夫,杜悅溪在心中腹誹多少遍。

眼看著杜悅溪滿身鮮紅,他知道是藥效上頭。

此刻若不能解了藥效,輕則渾身難受,重則要了性命。

秦淮瑾再無心調查煙膏一事。

他扶著杜悅溪來到一邊的貴妃榻坐定。

杜悅溪身上燥悶難忍,雙手一會兒捂住脖子,一會兒抱著自己的腰。

她痛苦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淮瑾倒了水遞給杜悅溪。

後者卻一把打翻茶杯。

杜悅溪一手撐在方几上,半躬著身子,只微揚起腦袋,血紅的雙眼定定地望著秦淮瑾,喉嚨飛速滑動,沉聲道:“別……別碰我。”

現下只要秦淮瑾靠近,杜悅溪身上那股燥悶便愈發難忍。

她閉著眼睛,晃動腦袋,拼命提醒自己定要理智。

身體的反應無數次地回應杜悅溪--她根本無法冷靜!

“杜悅溪,你聽我說。”秦淮瑾不由分說,扣住杜悅溪的手腕,“我學過一些靜心法,我現在教給你,你跟著我念。”

杜悅溪根本聽進不去,抬手甩開秦淮瑾。

她身子一軟,順著小方几直接跌坐在地上。

為了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杜悅溪按住手腕,仰著頭,後腦咣噹一下磕在身後柱子上。

後腦的疼痛果真立即讓她轉移了注意力,身上那上萬只螞蟻爬過的感覺終於減輕些許。

杜悅溪瞧著有效,將身子向前一探,便想繼續。

“你做什麼?”秦淮瑾衝到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