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瞪大眼睛看向秦淮瑾:“這麼說的確有人在城中蓄意出售煙膏?長袖坊那一塊不過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秦淮瑾點了點頭:“喬四為人謹慎,將煙膏交給這些人來賣,倒是把他自己摘除得乾乾淨淨。可要是想要杜絕煙膏,必得要從源頭入手。所以我才決定來船上一探究竟。”

秦淮瑾本是想要來看看能否找到船老大與喬四勾結的證據,沒想到一上船就被當成了來購買菸膏之人。

且因為秦淮瑾這段時間在城內拋頭露面的緣故,這些人都以為秦淮瑾是個紈絝子弟,說不定手上銷售煙膏的門路不少,因此倒是不由分說地將他當成寶貝一樣拱了起來。

“不過這船老大還是有幾分謹慎。想必他是摸不清楚我的底細,不敢貿然將貨物交給我,所以才一直拖延。”秦淮瑾說著,打量了杜悅溪兩眼,“這下可好你來了,他可算是有了法子。”

杜悅溪不解地指著自己的鼻尖:“我?”

“煙膏中有一種有極其重的催欲功效。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他大概是準備在酒水裡添上那種煙膏。如此一來,只要我沾染了這東西,就算是跟他們捆在了一條船上,他自然可以更相信我。”

秦淮瑾話音才落,便聽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船老大在外低聲道:“貴客,我把酒給你放在門外了。保證你用了之後生龍活虎,更有感覺。”

秦淮瑾故意壓低聲音,喘著粗氣,做出一副自己正在忙碌的樣子:“好好好,多謝大當家的款待。”

待到甲板上傳來一陣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秦淮瑾才故意踉踉蹌蹌地走到門邊,將酒壺拿進船艙。

杜悅溪接過酒壺搭在鼻尖下一聞,果真有一股說不出的奇異香氣。

她打量了秦淮瑾兩眼:“那個陳七是你的人?”

秦淮瑾微微點頭:“陳七是我府上一個舊客用,恰好在船上幫工。”

秦淮瑾尚且不知陳七在樓梯上什麼都同杜悅溪說了,只隨意尋了個由頭想要打發了杜悅溪的問話。

杜悅溪打量了秦淮瑾兩眼,當然知道他只是尋了理由來打發自己,也不拆穿,接著問道:“那接下來怎麼辦?”

“既然大當家的已經把東西送來了,若是我們不能服用,他必定會起疑心。”

說著,秦淮瑾自顧自地斟了一杯酒,遞到杜悅溪面前,自己又斟了一杯,搭在鼻腔下一聞,衝著船艙外高聲道:“好酒。”

說完,秦淮瑾仰首將酒喝了個乾淨。

杜悅溪見狀,面露狐疑。

下一秒,她看到秦淮瑾用內力將酒逼出體外頓時明瞭。

杜悅溪學著秦淮瑾的樣子,也仰首將酒喝了個乾淨,用嫵媚的聲音衝著船艙外道:“貴客喜歡這酒就好。”

她餘光掃視,注意到船艙外有人頭攢動。

很快,船艙的門前傳來一陣摩挲聲音。

不難聽出,是監視的人走遠了。

秦淮瑾見人走遠,小心地湊到船艙的窗戶邊。

他上船的時候已經看過,這船艙之後有一間小小的暗格。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煙膏應該藏在那裡。

眼下船上的人都以為他在行魚水之歡,無人會進來,正是去搜查的好時候。

秦淮瑾轉頭想要告訴杜悅溪,卻見後者面色通紅,腳下踉蹌,正直勾勾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