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舉動倒是惹得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劉教司,你先帶著姑娘們練舞。”杜悅溪將茶盞放在桌上,也匆匆跟著冷月上了樓。

冷月的房間就在杜悅溪房間的斜對面。

在冷月快要衝進房間的時候杜悅溪跨步上前,一手抵在門框上。

她狐疑地打量著冷月:“你怎麼了?”

冷月掃視杜悅溪兩眼,忍著情緒撒開手,自顧自地走進房間內。

見狀,杜悅溪緊隨其後,不忘鎖上門。

冷月在圓桌邊坐定,倒了兩杯茶,其中一杯推到一邊。

杜悅溪坐在冷月身邊,就勢端起茶杯,狐疑地打量著冷月。

冷月素來不是個情緒化之人,整個長袖坊人人皆知,冷月雖然有時候孤傲了些,可性子卻素來平穩,甚少見到她有什麼情緒的大起大落。

今日驟然如此,倒是在人意料之外。

杜悅溪也不急著問話,安靜地坐在冷月身邊,等著她自己開口。

沉默良久,冷月終於緩緩道:“悅溪,你得了花魁之後會離開長袖坊嗎?”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之所以要參加花魁大賽,為的就是帶著景之離開這裡,去京城。”

“京城?”冷月霍然別過頭,擰著秀眉盯著杜悅溪,“你去京城是為了阿瑾公子嗎?”

杜悅溪神色微頓,眉心跳動兩下,手裡的茶杯放在桌上,下巴有輕微的顫抖:“什麼阿瑾公子,我去京城只是為了要完成父母遺願罷了。”

冷月不由長出一口氣,臉上的狐疑之色尚未散去,小心地試探著問道:“當真不是為了阿瑾公子?”

杜悅溪毫不猶豫,立即搖頭。

冷月忽然探手握住杜悅溪的手腕。

她凝視著杜悅溪,一本正經,滿臉嚴肅:“悅溪,你和阿瑾公子不是一路人,你定要想清楚自己的身份,萬萬不可與他有任何瓜葛。”

這話旁人說說也就罷了,杜悅溪萬萬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從冷月的口中聽到這種話!

她挑著眉角,打量著冷月,頓了許久才慢慢地抽出手。

若是換成旁人,杜悅溪尚且可以與之大吵一架,甚至直接把她從二樓扔下去。

可是對面偏偏是冷月。

兩人四目相對,對視良久,杜悅溪最終還是擠出了一抹笑容,半垂著眼皮:“冷月,你說什麼呢?我和阿瑾公子萍水相逢,哪有你擔心的事情。”

冷月高懸著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若是杜悅溪也對秦淮瑾生出了男女之情,她倒是真的不確定自己能否對杜悅溪下狠手。

想到這裡,冷月心情好了些,臉上終於多出了笑意。

她端著茶水一飲而盡,隨口便道:“我剛才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秦宇,他匆匆往城外去了,似乎是阿瑾公子遇到了麻煩。”

杜悅溪霍然起身,皺著眉心:“阿瑾公子怎麼了?”

不待冷月回話,她轉身已經往屋外走去,行至門口高聲喚到:“來人,套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