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徐公子索性將手一背,側著腦袋,揚起下巴,看都不看杜悅溪。

他這副模樣難免引起杜悅溪心中怒火。

“徐公子!”杜悅溪冷聲道,“我敬你是評審團一員才特意登門拜訪。還請你弄弄清楚,花魁選拔大賽是歷年傳承下來的比賽。城中所有的舞坊都可以參賽那是規矩。若是你執意不肯讓長袖坊參加比賽,大不抵我同你去知縣面前論論理。我倒要看看,一個公報私仇之人,還配不配做評審!”

“你!”徐公子頓時露出怒色。

他一雙眉頭緊鎖,垂在身側的雙手捏在一起,手背上青筋暴起,怒氣衝衝地瞪著杜悅溪。

不讓長袖坊參加比賽的確是他一意孤行。

若是此事真得鬧開,難免會有人執意花魁大賽的公平性。

到時候追問下來,他這個罪魁禍首少不了要承擔責任。

徐公子本以為杜悅溪一介舞姬,是個好拿捏得,萬萬沒想到她居然如此強硬。

眼看著自己便宜沒討到,還要被她告上公堂,徐公子心中也逐漸慌亂起來。

杜悅溪察言觀色,瞧著徐公子露出慌亂模樣,將心一橫,跨步上前,一把捏住徐公子的手腕。

她不由分說,扯著徐公子的手腕闊步就往前走。

徐公子被她拉得手腕刺痛,心中發毛,連連甩著她的手,緊張道:“你!你想幹什麼?”

“我們二人既然說不清楚,那就去縣衙說。”

杜悅溪拉著徐公子,眼看就要拖著他走上主街。

便在此時,卻聽身後傳來秦淮夢的聲音:“只聽說過青天白日強搶民女的,還沒聽說過強搶男人的!果真不要臉!”

杜悅溪聽到她的聲音就頭疼,回首看到她一身騎馬裝束,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廝,更是心煩不已。

秦淮夢這裝束一看便知是有備而來。

杜悅溪鬆開徐公子,後者更是見縫就鑽,忙衝到秦淮夢身邊,當即便露出一副哀哀切切的模樣:“這位姑娘說得是,何曾見過像她這般不要臉的人?居然當街和男子拉拉扯扯。”

秦淮夢不屑地打量徐公子兩眼,並未像他想象那般對他和顏悅色,反而拉著臉,嘲諷地冷笑道:“你一個五尺高的男兒被一個女人當街拉住卻不能還手,還有什麼臉面說這些?”

徐公子一時語塞,半張著嘴,一會兒看看杜悅溪,一會兒看看秦淮夢,那張臉很快就漲成了豬肝色。

秦淮夢才不理他,幾步走到杜悅溪面前。

她揚起手中馬鞭,指著杜悅溪的鼻尖:“昨夜我就說過,要和你尋個機會好好過上幾招。走!現在就跟我去郊外。”

言畢,秦淮夢不由分說地便要來拉杜悅溪。

後者一個側身,靈動地躲開秦淮夢的手。

秦淮夢頓時愣住,挑著眉角,側眼睥睨了兩眼自己探出去的手,非但沒有發怒,反而還多出了幾分笑意:“昨日我就看出來,你非但武藝不在我之下,就連反應都遠超我那些師父。今日我說什麼都要和你過上兩招。”

杜悅溪滿面無奈,抬手揮動兩下:“今日不行。我今日定要和他理論理論,否則長袖坊一干姐妹都要被他害得無法出人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