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無論老夫人心裡面對慕容瑾,再怎麼嫌惡不喜,再怎麼數落斥責,也都不會真的撕破臉皮的。

同樣她也覺得,她沒有同慕容瑾將臉皮撕破,那慕容瑾也定然是感恩戴德的,不願意同她這個祖母生分了。

哪怕慕容瑾沒少同她頂嘴,對她心有怨怪,老夫人也認為慕容瑾不會真的把她怎樣,最多也就是小女兒家使使小性子罷了。

周氏這會兒也是有些信服老夫人的說法了,只是左等右等不見慕容瑾,一顆心就難以安下去。

這會兒見銀盞打了簾子進來,她差點坐不住凳子,只是在老夫人的眼神掃過來之後,又生生的將那顆躁動不安的心給壓了回去。

“老夫人,二太太。”銀盞垂眸行了個禮,儘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大小姐將翠盞同劉管事一同送官了,說是他們謀害主家,還要調查背後指使之人。”

想了想,還是補充道:“大小姐這會兒已經回了院子,不來給老夫人您請安了。”

老夫人轉著佛珠的手瞬間捏緊,她平復了一下呼吸,擺了擺手,道:“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銀盞低頭應是。

只是還不待她出去,周氏就已經憋不住了,急切的道:“母親,這可如何是好?我就說吧,大小姐向來是個混不吝的,您還非說……”

“行了!”老夫人將手中的佛珠重重的往桌案上一拍,嚇得周氏立馬噤聲。

老夫人閉了閉眼,依舊是一副泰山崩於頂而面色不改的樣子,只是微抖的指尖,還是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她也不過就是拿喬呢,這是要我們上趕著去找她談條件呢。”老夫人冷冷的哼了一聲:“你使人去交代好了劉管事,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別拎不清。”

“我就不信,她還真的就能查出什麼,這種虛張聲勢的小把戲,在我眼裡還不夠看。”

老夫人雖然話說的硬氣,可實際上心裡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不由得有些煩悶。

“行了,你先下去吧,這事我自有安排。”

周氏有心細問幾句以求心安,可是見老夫人又閉上了眼,顯然不大想說話的樣子,心裡到底發怵,只能胡亂的點頭:“那我就不打擾母親休息了。”

老夫人依舊閉著眼,擺了擺手沒在說話。

周氏心裡不大舒坦,卻也還是小心翼翼的退下了。

還能說什麼呢?

婆母向來強勢,說一不二容不得她們這些媳婦的反駁,即便她說了,也沒什麼作用。

左不過婆母不會虧了二房就是。

周氏不知道的是,老夫人的確不會虧了二房,但那僅僅是針對她兒子來說的,至於二房的當家主母是否會吃虧,並不重要。

……

順天府衙門。

劉管事和翠盞跪在大堂上,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這麼久了,也沒見人來撈他們,他們都從一開始還能張牙舞爪辯駁幾句,變成了霜打的茄子,越發沒有底氣。

“劉侯兒,翠盞,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們下毒,意圖謀害主家?”順天府尹周正一拍驚堂木,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