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永昌帝是被香氣吸引過去的,可是在厲害的香,他也無法飄香幾十裡啊。

這麼陰顯的一個漏洞,她不相信永昌帝就絲毫沒有過懷疑。

沒聽說過永昌帝是個傻得啊?

前世他們也是君臣博弈過許久,不敢說完全瞭解對方,但是對永昌帝的性子,慕容瑾自認為還是摸透了幾分的。

他是一個目光十分銳利,殺伐果斷之人。

雖然她所熟知的是幾年後性情大變的永昌帝,但總不至於之前的永昌帝是個傻的,性情大變之後才變得靈光起來吧?

不知道怎麼的,她覺得永昌帝身上讓她疑惑不解的地方,越來越多了。

“朕當時的確沒有想過這麼許多,只以為這是上天的恩賜。”永昌帝后知後覺的想到,似乎當時他對這塊香接受的太輕鬆了一些?

他道:“這香在朕發現之前就已經有了,大約在半年之前,冷宮行走的宮人就會時不時的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因為這香出現已久,又恰到好處的緩解了朕的頭痛,所以朕便沒有疑心其他。”

這麼說來,如何讓永昌帝聞到,就成了這件事的關鍵。

不知怎的,慕容瑾就想到了蘇青。

他可不就是半年前,被餘安在冷宮發現並帶回來的?

而這香也剛好是差不多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是巧合麼?

她求證道:“皇上頭痛的毛病,可是發於半年前?”

永昌帝道:“確是半年前,可是有什麼不對?”

慕容瑾搖了搖頭,雖然心裡有了懷疑,可卻還是不願意將蘇青牽扯進來。

原因無他,論親疏她還是更親近蘇青一些。

前世他們都是悽慘的孤家寡人,互相抱團取暖,相互扶持的走過了許多年。

所以無論他是否有什麼別的身份,至少在他沒有威脅到她什麼的時候,她還是願意如前世一樣,做他的瑾姐姐,去守護著他。

可她有此一問,若是不說出點什麼,倒有些說不過去,便道:“皇上有所不知,這鐵線蟲即便是被製成了香,若是環境不適宜,也活不過半年。”

這倒不是她胡謅,不過後面的話,倒的確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了:“臣女觀這鐵線蟲雖還沒死,但是卻不大活泛了,故而有此一問。”

餘安又強忍著不適,瞄了一眼那杯中的翻滾的歡快的鐵線蟲,很想問一句,大小姐您是認真的麼?

“那可有什麼解決之法?”永昌帝似是信了一般,問道:“若是就此斷了此香,可行?”

慕容瑾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臣女才疏學淺,並不知道中了此香的人該如何解決,但直接斷了,也是不行。”

她道:“皇上已焚此香半年之久,怕是產生了依賴性,開始進入了成癮的階段,若是乍然間斷了,怕是隻會適得其反,遭到更為強烈的反噬。”

餘安擔憂道:“那皇上豈不是要任人宰割了?陰知自己深受其害,卻還不得不繼續用著?”

那還不如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