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餘安可是被永昌帝親自毒殺的,事後,還列舉了他二十三宗罪,每一宗都透露著滿滿的嫌惡和怨毒。

可這會兒,永昌帝卻說餘安是他可以信任的人。

她一時有些看不清了,這句可以信任,永昌帝究竟是出於真心還是假意?

倒不是她關心餘安如何,而是她需要知道,香料的事情,究竟有沒有得到永昌帝的重視。

若是沒有,那她後面做的一切都將是徒勞。

若是有……那餘安後來又為何會死了?

“這是鐵線蟲,一種可以長期寄生在人體內的蟲子,或者說是蠱。”

未免引起懷疑,她並沒有思考太久,而是很快的就切入的正題,解釋道:“皇上所焚的這種香,與臣女所說的那種,作用相同,只是效果卻差的很遠,副作用也更大。”

“這個香只是初級的噬香,是以活蟲為引製成的,此香見效極慢,但是其中的鐵線蟲,若是積累到一定數量,也是十分恐怖的,一旦發作起來,倒是比單純的香料來的霸道。”

她問道:“不知皇上是在哪裡得來的這香,鐵線蟲難尋,在北地不易存活,京城尤其乾燥,更不適合鐵線蟲的生長。”

永昌帝回憶起這香的來處。

“朕那時突發頭痛,原也沒當回事,只以為是政務繁多,過於勞累的緣故,加之歇了兩日就好轉了,便很快將這事拋之腦後了。”

他道:“到後來又時不時的出現過幾次頭痛,朕以為也是同之前一樣,便未加理會。”

“就這麼一直拖了月餘,我見症狀沒有減輕,反倒愈發嚴重,這才宣了太醫來瞧,只是太醫全都束手無策。”

“那時,我雖然開始重視起這件事,卻根本沒有找到什麼辦法來解決。直到有一天,我無意間聞到一種香氣,而且起初只有我一個人能夠聞得到,等靠的近了,身邊伺候的宮人方才聞得到一些淡淡的香氣。”

“我順著香氣一路的走,發現離那香氣越近,頭痛的症狀就越輕,後來我發現我走到了冷宮,而那香是在冷宮的一棵枯樹中間燃燒著的。”

“我發現那香的確可以緩解我的頭痛,便讓人將那香帶了回來,日日焚著。”

皇上,您這麼隨意,太醫院的人頭髮還好麼?

不陰來路而且一看就不合常理,突然出現的詭異香料,您拿過來就用,身邊就沒個人勸一勸麼?

慕容瑾將目光落在餘安身上,思考著會不會是後來的永昌帝知道了這香的不對勁,所以將當時沒有忠言逆耳、寧死直諫的餘安給咔嚓了。

餘安被她瞧的有些不陰所以,他怎麼覺得大小姐看他的眼神裡充滿著憐憫?

“皇上用之前就沒有讓太醫院查過這香麼?”慕容瑾問道。

那話本子上不是都說了麼?

但凡是進了天子嘴裡,用在天子身上的東西,都是要經過好幾道檢驗才行的。

不料永昌帝卻是搖了搖頭:“不曾,當時朕覺得那些太醫無用,開了一堆苦哈哈的湯藥,還不如朕隨手撿的一塊香料好用……”

皇上,其實您就是嫌苦不願意吃藥吧!

慕容瑾發現這好像和話本子上寫的不大一樣啊。

不是都說,但凡皇帝中了毒,那不是后妃下的,就是權臣藩王做的。

可這在冷宮撿回來的是個什麼情況?

慕容瑾將心頭的疑惑問了出來:“皇上就沒有疑惑過,為什麼少有人去的荒涼之處,會突然出現一塊異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