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可是要回去?安國公府似乎不大平靜的樣子。”沈安北撂下筷子,擦了擦小嘴問道。

“嗯,回去。”慕容瑾也吃完了最後兩口將筷子放下。

之前她不知下一步路如何走,便沒有打算回去,只讓沈安北派人給她爹報了平安,免得他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也不知這會兒訊息是否送到。

心中有了惦念,慕容瑾這會兒恨不得立馬飛家去。

與此同時,安國公府。

“國公爺,您千萬三思啊!大小姐已是雙十年華,如今落入歹徒之手,必然於名聲有損,您若是在大張旗鼓的尋找,豈不是要鬧得滿城皆知,那大小姐以後該如何嫁人?這滿京都的權貴人家,又有誰家願意娶一個被匪徒擄過的女子呢?”

坐在左下首的婦人阮氏一臉痛心,眼中更是飽含著淚水,嘆息著望向主位上的安國公慕容鴻,繼續道:“難道您就忍心讓大小姐日後青燈古佛的過一輩子麼?”

慕容鴻對這話十分不喜,皺起眉頭始終沒有鬆開,在他心裡沒有什麼比女兒的平安更加重要,那些因虛名就否定他女兒的人,又有何資格娶她女兒?

阮氏對面坐著的中年男人,也就是安國公府的二老爺慕容瀧這時也開了口:“大哥,我知道您向來疼愛長安,知道她出了事,心下難安,我們又何嘗不是一樣?可阮姨娘的話也在理,您這會兒私自調兵尋人,他日皇上知道了會怪罪不說,長安那裡說不得也會埋怨您,到時候你們父女二人的關係怕是……說句不好聽的話,長安怕是會更加惱恨您這個父親。”

慕容瀧一番話,直戳慕容鴻的痛處,慕容瑾向來不與他這個父親親近,反倒是和慕容瀧這個二叔關係好的如親生父女一般。

前些年,他因著祖制,強行要求慕容瑾到軍中服役,更是讓父女倆的關係惡化許多,直到她十八歲離開軍營,成了京都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兩人雖說沒有成為仇人,卻也差不多了。

慕容瀧的妻子周氏這時也附和起丈夫來:“是啊!大哥,我看我們倒不如一邊私下尋找,一邊等著匪徒那邊的訊息,若是那匪徒只為求財,咱們也可以息事寧人,於長安的名聲也不會有礙,豈不是皆大歡喜?”

周氏絲毫不懼慕容鴻愈發黑沉得臉色,反正婆母是向著自家男人的。

周氏本來還欲再說,卻被一聲飽含怒氣的聲音打斷。

“夠了!”

到底是殺伐果斷又在戰場上浸染多年的將軍,在場的人皆心有慼慼然的噤了聲。

主位上的慕容鴻黑沉著臉,掃視了一圈眾人後,才帶著幾許疲憊和堅決出聲,道:“我意已決,你們的來意我也清楚,無非是怕將來皇上怪罪,一頂意圖造反的帽子扣下來,你們也要跟著受到牽連罷了。”

聞言,眾人相視一眼,皆沒有出聲。

慕容鴻冷淡得笑了笑,聲音涼涼道:“這一點,你們大可以把心放進肚子裡。”

說完,他站了起來,邁著大步就要離開。

“站住!”

一聲怒喝從他身後傳來,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