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統一意見後,趙玉林再回到翠屏山,央金已帶著孩子回成都啦。

趙飛燕挺著孕肚出來要他扶著在院子裡散步,兩人漫步在老縣衙改造的院子裡,大寒節氣的陽光竟然有些暖意。

他望著天空說:北方的邊關兄弟們就苦啦,此時肯定天寒地凍的了。

趙飛燕嘚瑟的說大家都在關心神威軍兄弟們,直娣就給軍人漲了一成的津貼,孟大將軍來信請她給邊關將士傳召:厲兵秣馬,嚴防敵人偷襲。

趙玉林很感激這位老哥,已經退居二線了還關心著前方的兄弟們。

成都,臺諫堂里正在大擺酒宴話新春吶。

這一年,新宋國扛住了年初的乾旱,治理了荊州的洪澇,軍事上節節勝利,喜報頻傳,全國上下歡欣鼓舞,家家戶戶都在準備年貨過年。

丁公和喬閣老早已戒酒,今日依然端起酒杯和曹友聞、孟珙他們暢飲。

老曹十分感慨的說:這一年最大的收穫不是糧食收多少,城池收復幾座,他指了指西邊說:是前朝官家甘願做新宋的特級研究員,靜下心來修史了。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跟著他哈哈大笑。

丁公歡喜的講:大善吶,所謂家和萬事興,趙先生和謝老太不再折騰,全天下人齊心協力抗擊北蠻,北方那匹惡狼焉有不敗之理。

諸公又是一通暢快的歡笑,大呼吃酒,吃酒。

喬行健樂呵呵的說他看到犍為的湊報了,已經修造了兩座鐵路橋,那橋用精鐵編成籠,再裝入石頭、泥土和咱們新做的土水泥,修得又寬又長,固若金湯啊。

諸公又是一陣歡笑。

趙玉林不曉得這些老人在讚歎新宋的工匠修橋,他要是曉得怕會笑掉大牙。後世修個橋,隨便點出一座來都是幾百米,幾千米,幾萬米長度的整,犍為在幾條小河上架橋算個屁呀。

花溪村,皇帝召集修史臣工在竹林柴火雞聚餐。

皇帝甘願做研究員後,順直娣將史兒子等一幫臨安來的臣工交給他組成禮部的修史專班,老皇帝手下有人供驅使吆喝,幹勁大增,交代史兒子一定要將屬下官員召集齊了。

史兒子也是歡喜,沒想到順直娣如此信任他,還讓他和太后接觸,直接給皇帝辦差,用度比起在臺諫堂裡申請方便多啦,皇帝直接叫他辦理。

這廝喝得興起,感覺又回到了臨安朝廷,舉起酒杯謝過官家抬愛,招呼一眾官員向皇帝敬酒,恭祝官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龍體安康。

眾人齊齊的呼號,皇帝歡喜啦,舉杯一飲而盡。

皇帝剛放下酒杯就猛的搖晃了一下腦袋,騰的站起來指著史兒子怒吼道:放肆,分明是在害我嘛。老夫乃是一介平民,何來龍體安康?

皇帝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

驚得史兒子和一眾官員呆立當場。

這廝的腦子已經懵啦,好一陣才回過神來嘆息道:飲酒誤事啊,老夫咋就打胡亂說了?

哎,哎哎。

這廝跟著皇帝修史,本來是一件十分輕鬆的事情,還有專項經費可用,感覺又回到臺鑒長老的位置上坐下了。

卻是最不愛聽皇帝和太后罵他“放肆。”

是個人都希望有尊嚴的活著,就是當年在臨安朝廷,他也很難被皇帝責罵放肆,而他,則是對著臣工舒爽的猛噴放肆。

如今才到花溪做事沒幾月,官家和謝太后就接連罵了他三個放肆啦。

史兒子晃動了一下身子和同僚揮手作別,當先走出柴火雞的大門。

花溪別苑裡,皇帝都在和皇后、皇妃吃茶了。華麗的院子已經掛上精緻的宮燈,裝扮的喜氣洋洋,暖意融融。

皇后曉得史兒子犯忌,笑盈盈的說史公也是因酒壞事,說話犯忌,夫君何必記在心上,就是飛燕和玉林曉得,也不會計較的。

皇帝憤恨的放下茶碗說:這是那廝賊心不死,前面才治過他家犬子謀反的罪責,心裡依然還裝著要重回朝廷的春秋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