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趙玉林和兩兄弟吃茶,告訴他們嫂子叫回去了,得忙正事啦。

高進一副厚臉皮模樣說都聽少爺的。

他說:眼下的情況估計,穩住已經不是問題了,咱們要謀劃打出去。

高進和郝曉明立即來了精神,坐直身體聽他講話。

趙玉林白了郝曉明一眼說:叫他回來是謀劃守住磷州。沒有叫關中出擊的打算。

他對著高進講:如何守好甘肅多聽聽兄弟們的,到了蘭州後要組建一支熟悉大漠,敢於深入大漠機動作戰的鐵軍,就像蒙軍深入咱們漢地一樣,咱們也要去他們的後院逛逛。

三兄弟說完了正事,趙玉林嘆息一聲說:咱們都老大不小了,今後都保重身體小心點,新宋還要靠咱們守護著平安呢。

旋即,他又冒出一句:將下面的兄弟們都盯緊了,別被銀子晃花了眼犯傻。

一行人走出驪山在渭水邊上分手,趙玉林和吳雨琦徑直去子午道回成都,後面已經跟起了三個小跟班,一個是高進的兒子高玉田,另外兩個是郝曉明的兒子郝忠良和女兒郝靜梅。

三個小年輕馬蹄噠噠的跟在後面議論著他們的趙叔和吳嬸。

高玉田說:趙叔一點不像他爹講的那樣高高在上,拒人千里嘛,剛才還給他夾菜叫多吃點呢。

郝靜梅說他曉得個屁,那是咱們的爹孃在叮囑尊敬長輩吶,咱爹說:我們都是邊關長大的野孩子,回到成都必須多學規矩,遵守規矩。是吧,哥哥?

郝忠良馬上回答:“是的,是的。咱爹叮囑了三遍,他都聽煩了,好像他就是個調皮蛋似的。”

郝靜梅馬上就揭他的短,給高玉田講:他哥在蘭州的府衙裡常常帶著一幫跟屁蟲像野馬一樣亂竄,被他爹逮住後綁在板凳上把屁股都開啟花啦,哈哈哈。

高玉田立即對身邊的這位仁兄刮目相看。

郝忠良馬上對著他妹子瞪眼,十分委屈地說她妹子太不給面子了,都是陳年爛穀子的事情還拿出來叫人笑話。

高玉田趕緊說:沒有、沒有吶,都是自家兄弟,小時候他也是一樣的頑皮吶。這次回成都,咱爹要他去青城山的軍營歷練歷練,就是要學會軍人的作風,雷厲風行,令行禁止。

郝忠良說:還要看趙叔答應不答應吶,他爹說了,一切得聽趙叔的安排。

郝靜梅十分自信的說她就不去軍營了,要去成都的草堂書院唸書,將來要像趙叔的幾個嬸一樣的做朝廷大員。

高玉田當即吃驚的看著郝靜梅了,沒想到小小年紀的嬌小娘子,張口就要做封疆大吏。

郝靜梅見他一臉懵逼的神情問:看啥看?沒見過嗎?

咱們可是打渭水邊上就在一起吃住啦。

高玉田一下子就吃癟了,不曉得該如何回答。

郝忠良叫高兄弟別見怪,他妹子就是這樣的,得理不饒人。

三個小年輕你追我趕的鬥嘴尋樂子。

前面到了廣貨街驛站,左良臣見天色已晚,給趙玉林請示就地紮營。

趙玉林扶著吳雨琦出來,夕陽西下,正是秦嶺觀景的好時刻吶。

他和雨琦領著孩子們去呼應亭欣賞落日。眾人站在秦嶺之巔放眼望去,一半是山峰崢嶸,雲海浩渺,一半是流光溢彩,霞飛爍金,滿懷的豪情便在這一瞬間爆發了。

三個娃都在哇啦哇啦的吶喊:好美,好壯觀吶。

雨琦說今天有福了,看到如此壯麗的美景。

趙玉林給他們講:明日早起,還有更美的朝陽呢。

郝忠良給趙玉林講:他爹帶他們看了黃河落日,那才叫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哦。

高玉田跟著說他爹也帶他看過大漠落日,大漠烽煙。

趙玉林叫敬梅去扶她吳嬸,一左一右的帶著兩個男孩子下山。

來到驛站前面的小廣場上,衛士們已經點燃篝火在燒烤了,吃過飯回屋休息,他見雨琦神色不佳,問她咋了?

雨琦不答話,看著窗外還在瘋玩的三個娃出神。

趙玉林將女人攬在懷裡說是他倆對不起那未出世的孩子,就當這孩子是為國捐軀啦,多少優秀兒郎獻身疆場吶,咱們的孩子也是忠勇好兒郎。

雨琦的身子在發抖,腦袋已經埋到他胸脯。

次日,趙玉林叫郝靜梅坐進馬車陪吳嬸說話,自己騎馬和兩男孩走在後面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