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兒子聽著慌了,縱身下床就要出門,侍女看到他下面空蕩蕩的,嚇得左右逃散。這丫清醒後連呼沐浴更衣,沐浴更衣,草草穿戴後去了朝堂。

小皇帝趙渡坐在龍椅上也是急啦,看到史兒子就問:愛卿咋辦呀,川蜀不要鹽了,城裡的各大倉庫可是都屯的滿滿的,長平倉將糧食都賣乾淨了的儲鹽吶。

史兒子白了一眼小皇帝,不接他的話,轉身和幾個近臣交流。

據可靠訊息,神威軍新建的西寧州發現巨大鹽湖後他們征伐康延川的隨軍民工隊進去時運送軍資,返程時運回食鹽,那食鹽直接用鏟子裝進麻袋,搭上板車就運走啦,價格當然便宜了。

這些事情都是趙玉林有意叫刊登在報紙上了,誰都能看到。訊息絕對可靠。

幾個花錢買官的鹽商眼淚汪汪的問咋辦啊?咱們可是等著賣鹽掙銀子花的。

皇城司憤恨的說連荊州知府都發出公文了,以後買進咱們的海鹽,價格上統一打五折,質量必須是上乘。就是這樣,荊州還認為他們還賺不到錢呢,因為加上運輸、分銷和稅賦這些絕對不止這個價。

而且有西寧的半價湖鹽,老百姓買不買還兩說呢。

史兒子一聽,呆住了,彷彿那些倉庫堆放的鹽,就是為他修葺的巨大墳墓。他感覺到呼吸空氣都是鹹巴巴的。

他木納的說西邊那麼多路、州、縣,荊州不要咱們賣給夔州路不行嗎?

鹽官說不行啊,川蜀建立了供銷聯合總社統一號令,走到哪裡都是一個價。

瑪德,咋辦呀?

儘管史兒子飽讀詩書,還是忍不住暗罵了一句粗話。他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感覺鹽吃多啦,腦子暈暈的渾身沒勁。

這時,大蒙古國的詔書又來了,勒令小朝廷轉運歲幣一百萬兩銀子,十萬匹上等絹進貢。

史兒子正閉著眼睛在太師椅上養神,聽著又是要銀子又是要絹帛的火啦。他憤怒的說歲個屁,銀子都拿去買鹽了,沒有。

草原使臣大怒,狠聲斥責道:“放肆,敢對我大蒙古國無禮,這宰相的位子還想不想坐了?”

史兒子這才驚醒,睜開眼睛看到上國使臣就在面前,立即軟小二啦。他上去卑躬屈膝的道歉,解釋了這次和川蜀開打食鹽戰敗北的情況,告訴上使倉庫裡堆滿了食鹽,國庫裡卻清掃的乾乾淨淨,所有銀子都換成鹽啦。

草原使節檢視了臨安的官庫之後也是十分無奈,暗罵狗日的咋就那麼蠢,鹽能當飯吃嗎。

本著榨出一點是一點的聖諭,草原使臣還是運走了臨安三十萬斤食鹽。

小朝廷可就苦了,本來就是拆東牆補西牆建立起來的,如今和西邊打食鹽戰輸得一塌糊塗,銀子全被耗光啦。

鹽商拿著契約找史兒子要錢,史兒子兩眼翻白,裝死魚。半天才說雖然銀子沒得,咱還有鹽,各位原價將食鹽運走,自己賣了不就是錢嗎?

史兒子就是聰明,他等於是一毛不花和趙玉林打了一仗。雖然輸了,但是不虧錢。

鹽商可就開哭了,一個個暗罵道:瑪格逼的,這是啥雞把朝廷啊。

他們將食鹽送進官庫,得了一半的銀子,如今要自己運回去,還得一文不差的把銀子都吐出來。

運來運去的不花錢嗎?

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還有更嚴重的呢,神威軍治下的川蜀要鹽,但是隻給一半的價,還必須是上等貨。

瑪德,這叫啥了,簡直是虧大發啦。

沿海的鹽商不服氣,賭川蜀的鹽不多,還會敞開了採購海鹽。可是半月過去了,人家還是不鬆口。不但如此,川蜀還向江東輸出極品的自流井貢鹽和普通的鹽湖鹽。

自流井品相高階的鹽可是兩浙上流家庭的最愛,有錢人家豪氣的掏出銀子拿貨。

普通的鹽湖鹽也是深受低收入的百姓喜愛,很快便進入千家萬戶。

鹽商們看到這樣的局面懵逼啦,這小朝廷還搞個球啊。最賺錢的營生都不但賺不到錢,還在嘩啦啦的倒銀子賠本,搞毛啊?

趙玉林在嘉定守著倆孩子陪了陳宸三天回到翠屏山,他娘為了讓他休息好,讓大人孩子全部去了江北。

他才住下兩天,肖豔的娘匡思思在洛銘秋的護送下到了。

趙玉林陪著肖豔去碼頭迎接,母女倆一見面就放聲大哭起來。

洛銘秋一眼就認出近侍太監李公公,兩人都有說不完的話。洛銘秋給趙玉林報告,幸虧有順風處的人護送,兩浙和荊湖太亂了,官員狠心盤剝下百姓流離失所,嘯聚山林,到處都是土匪強盜。

趙玉林笑呵呵的說安全回來就好,以後不用再隱藏身份了,都編進順風處吧。

兩人立即答應,都是一臉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