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衝突(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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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殷木棉一臉喪意地離開後,葉藏詩才取出蘇桃的那對流蘇,蹲下身在墓旁徒手刨出來了個深坑,將東西放進去後回填壓實。
葉藏詩起身站在墓前,沉默了好久好久,他沒有見過溫靖寧,更不知道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是否真值得蘇桃如此。
待得天暮沉光,葉藏詩拂了拂衣上的積雪,道:“她說,與你相識相知相愛未曾後悔過,她會一直在江淮等你。待天下安定,你也該回去了,這山河萬里,錦秀天下,總是要交給新的人來守。”
臨走前,葉藏詩抱拳向著這丘陵上諸多的英魂躹了一躬。
……
蒼虎軍營中央的校場,兩個皮開肉綻的人光著膀子懸吊在架上,許多人圍著觀看,卻無一人敢上去幫忙。
老監在旁親自監督,另兩個金甲近衛,打著大木桶的水不斷往上潑,那兩個人先前還會驚叫扭動,現在已經近乎是死了過去,在涼水與寒風中擺晃。
“住手!”一聲震喝。
兩個近衛嚇得一激靈,停下了潑水的動作。
殷木棉快步走到老監面前,質問:“他們是犯了什麼?居然要遭到這般對待!”
“辱罵先鋒動搖軍心,對高太師不敬,不知對將軍來說,這些理由可夠否?”老監面不改色,似乎是故意要挑起殷木棉的怒火。
殷木棉沒有管他,轉頭朝著圍觀的將士喊道:“去把人鬆下來,帶下去好好醫治。”
“你們誰敢!”老監幾乎是要貼到殷木棉的臉上。
“監察大人,本將軍才是蒼虎軍的主將,該如何處置手下將士,不憑他丁奉義一個先鋒,更不憑只會在朝堂上藉著高太師的威,而做威做福的你。”殷木棉的話直接是撕破了臉皮,他不能再忍讓。
老監啞口無言,殷木棉轉過身,吼道:“都聾了嗎?本將軍的命令都不聽了!馬上把人放下來。”
又一遍重複,愣神計程車兵才一窩蜂地圍上,將兩個人解救下來,然後一起烏泱泱地朝醫部去,如此一來,之後他們也找不了誰的麻煩。
“先前忍讓,莫不要本將軍真的怕了你們。”殷木棉說完,經直回到帥帳裡去。
老監又是一通姦笑,有些罪名尚可莫須有,更何況確實發生了的,只可惜啊,殷木棉沒有揚手打自己幾巴掌,不然定能參本得更為精彩。
這時丁奉義才從暗處走出,大笑著問:“您是如何確定殷木棉一定會為這兩個人出頭的?”
老監雙手藏袖,得意笑道:“殷木棉此人尤為重義,而那二人所處的劍虎營是第一老營,更是他的直奉,丁先鋒你說他真會不管不問嗎?”
“只是呈報上去,聖上未必能相信啊,畢竟殷家三代為將,他更是鎮守了北疆五年,立下不小戰功。”丁奉義不放心。
“我們說的,聖上確實是未必會相信,但是別忘了另外兩個監察是聖上親自委派,只要他們也出面,就由不得真假,信還是不信了。”老監冷笑回道。
……
走回帥帳,殷木棉落魄地坐回椅上,左手臂關節抵著桌面,扶額,閉目養神。
外面上莽在犯,裡面卻是在各種勾心鬥角,應付敵將的同時還要提防自己人,還要為糧餉的事情去發愁,蘇桃的死迅等一堆事情都壓在他肩上。
“將軍?”聽得一聲輕呼,殷木棉立即睜眼,擺出一副精神的樣子來。
“是軍師啊。”
柳元宗確認問道:“聽說將軍方才為兩名兵士的事情,頂撞了監察大人?”
殷木棉點了點頭,見狀,柳元宗嘆氣,急切:“將軍怎地這回如此衝動呀!高林甫把持著上書的渠道,之後他們必要在聖上面前參將軍一筆呀。”
“難不成真就眼睜看著手足們不是死於同莽軍的戰鬥,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更何況,若聖上真就因他們參本而要對我動手,那麼忍讓與不忍讓有何區別?他們隨時都能給你我安上無數罪狀。”殷木棉很是透徹。
柳元宗對此是無話可說,要是玄律帝鍾喧鳴真因那麼一頁奏本要擺免殷木棉的話,忍讓不忍讓真無所謂。
“軍師大可安心,聖上還不至為此而真降罪於本將軍,多是訓斥幾句罷了,倒是讓你部署襲擊莽軍糧倉一事,可有想法了?”殷木棉轉移開話題。
柳元宗從衣袖中搗出一張捲起來的宣紙,放到桌上:“附近多是山陵高地,莽軍要想取用糧草方便,那麼只有魚湧一處平地,此處與我軍較為相近,我們大可正面詳攻一擊牽制,另派一千虎甲兵由將軍親率直擊糧倉,定能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