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寧來到臥房門口叫人,心裡止不住想,她可真是個勞碌命。

臥房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一身白衣,容貌清俊的男人腳步雍容地走了出來。

他看見一身桃色衣裙的閻寧正挽著袖子站在門口,帶著些嬰兒肥的臉上還微微泛著紅,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嗓音柔和地同她道謝:

“真是不好意思,有勞姑娘了。”

閻寧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她還真沒看出來這人有半分不好意思的自覺。

“將軍嚴重了,”她笑意盈盈地回道:“如果沒有其他事,弟子先行告退了。”

“去吧,”男人揚了揚手,看著閻寧嬌小的背影,又道了一句,“我瞧著國師大人今日舉止有些古怪,怕是心情不佳,你回去且小心伺候吧。”

閻寧腳步一滯,沒有應聲,快步離開了印月閣。

舉止古怪?

什麼意思?

難道葉祁發現什麼端倪了?

這冒牌貨演技也太差勁了!人家剛來第一天他居然就漏出了馬腳,往後可怎麼辦?

閻寧不敢耽擱,即便燒水累了個半死,這會也腳下生風地朝攬月閣趕,她得回去同顧景行說一下。

葉祁已經對他的身份起疑了,是去是留,是收買還是滅口,總要拿個對策出來才行。

她一路心事重重地趕到攬月居時,顧景行正站在長廊上,看著落日西斜發呆。

夕陽的餘暉映在他俊朗的臉上,使他看起來比平時柔和了許多。

“國師大人,”閻寧喚了一聲,“今天那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顧景行聞言轉過頭來,好看的眉眼有些疑惑的皺起,“什麼怎麼處理?”

“那個京都裡來的將軍啊!叫葉祁的。他剛才還拿話試探我呢!”閻寧急得手語都快用上了,“那人怕是對你的身份起疑了,你得早做決斷才行。”

“嗯,”顧景行點了點頭,看起來很是認同閻寧的話,“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他為好?”

問她?

閻寧忍不住多看了男人幾眼,這冒牌貨什麼時候這麼不拿她當外人了?

行吧,既然他誠心誠意的發問了,她當然也可以勉為其難地說兩句。

“我認為對付他無外乎兩種手段,要麼收買要麼滅口,”她說著狠狠地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不過這位天璣的銀甲將軍,據說活了一千多年了,什麼樣的牛鬼蛇神沒見過?收買怕是無用的,就只能……滅口了。”

顧景行似乎對她的話感到有些意外,長眉一挑,“對付這位天璣戰神,滅口怕是也不容易。”

“這有什麼難的?”閻寧三兩步走到他面前,素手一揮從空間裡掏出個布袋子來,她拉著顧景行蹲在地上,把布袋子攤開在他面前。

“吶你看,用毒的話這有麒麟血、摩羅陰河散、斷腸丹,這些都是無色無味、中之立斃的。”她獻寶一樣把裡面的東西一一展示給顧景行,

“用暗器的話這有葬魂針、袖箭、柳葉飛刀,皆吹毛立斷且淬滿了劇毒。如果這些你不喜歡,我這還有專門咒殺人用的鮫珠,毀人金丹、吸人修為的彼岸花,食人血肉、飲人腦髓的巫靈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