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

胡警長便把目前已經掌握的瞎眼偉夏偉,開設地下賭場,放高利貸給賭徒,並利用長毛三鄭小毛等未成年人組織討債,並多次採用故意主動挑釁、“碰瓷”被砍,敲詐賭資本息加上高額醫療費的違法犯罪事實彙報了一遍。

王耕校長一聽,怒火中燒。“既然已經掌握了他們的犯罪事實,為什麼不抓?”

此時,蔣小泉所長插話,“兩位領導,目前此案我們在區刑警隊的指導下,抓緊偵破,但是還有幾個細節未取得相關證據,一是據我們所知,瞎眼偉也是一個馬仔,他的背後另有指使人,這是一個犯罪團伙;二是賭資的源頭在哪?從我們秘密偵察來看,每天出借的轉賬籌碼超過二十萬,這絕非瞎眼偉一個人能拿得出來的。而這筆錢是不是還涉及到洗錢,都需要取得證據。但是犯罪嫌疑人一直利用未成年人作案,這就需要找一個人來配合。”

“對。”胡警長繼續說道:“三個孩子經我們分析,夏宇是瞎眼偉的親弟弟,找他配合是有難度的,而單友高儘管也是幫兇,但處於外圍。瞎眼偉每次交代任務,都是直接與長毛三聯絡,加上他的女友高芸芸比較配合,我們認為長毛三是比較理想的爭取物件。”

王耕校長說:“既然是比較理想的物件,那就直接說啊,這還有什麼猶豫的?”

“雖然是比較理想的爭取物件,但也有兩個難點。一是長毛三的母親是瞎眼偉手下打工,她是預設或者叫支援長毛三這種被利用關係的,二是長毛三母子也利用自己的錢,參與了放貸,有一定的利益捆綁。我們曾經試探了幾次,長毛三不否認碰瓷,也不否認參與放貸,但問及瞎眼偉背後的人,以及這些鉅額資金的來源,還有哪些違法行為,都閉口不談,我們分析,一種是可能害怕被報復,一種是他自己也可能參與了更深度的犯罪。”

胡警長這一說,王耕校長立刻有些緊張。如果是被利用,那挽救工作還好做,如果是參與了深度犯罪,那就是刑事案件。

“這也是我為什麼建議家長,把三個孩子送到陽光學校去讀書的原因。把三個孩子調離瞎眼偉的控制視野,便於我們能開展工作。”蔣小泉所長說。

原來如此,這下讓王耕校長為難了。讓長毛三鄭小毛幫助警方做臥底、還是交代餘罪,都超出了陽光學校的管理範疇。而且做臥底還具有很大的風險,還要繼續去參與一些非法活動。從內心講,王耕校長不願意讓自己的學生參與到這類刑事案件中,警官們沒有看到長毛三鄭小毛頭髮下面的傷疤,特別是脖子上那條刀疤。

但是,我們辦學的初衷是什麼?不正是為了拯救更多的問題少年,幫助更多像長毛三鄭小毛這樣的未成年人健康成長嗎?

“能不能保證他的安全?”想到這裡,王耕校長問。

“這是一定的!我們有內線接應,也有24小時的保護。”蔣小泉所長答。

“好的,我們學校願意配合警方,去做鄭小毛的工作,做家長的工作。”王耕校長表態。

“不不不,除了他的女朋友,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包括長毛三的母親。”

“好。能不能請蔣所長再介紹一下你說的賣假酒的事。”

“哎呀,兩位領導,我們能不能吃飯時再談。”蔣所長看了看頭上的掛鐘,這時已經過了六點。

“對對,王校,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吃飯時再談吧。”王書林書記也插話。

“那行,我們吃飯時談。”王耕校長站起來要走,褲子裡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一看,是長毛三鄭小毛的女朋友高芸芸打來的,王耕校長立刻把手指頭放在嘴邊“噓”了一聲,開啟接聽擴音。

裡面傳來了高芸芸的聲音,“王校長,小毛沒有回家。”

“他去哪裡啦?”王耕校長連忙問。

“我去接的他,出了學校門,就在公交車站那裡,他被瞎眼偉開車接走了。”

“知道接哪去了嗎?”

“知道,我打了一輛車在後面跟著的,發現他們去了城東大酒店。”

王耕校長知道,城東大酒店在當地是比較大的一家酒店,離山南瞎眼偉夏偉的歌舞廳距離不近。這不對啊,如果瞎眼偉夏偉為他們接風,應該三人都接走而不會單單接鄭小毛一人。如果是辦事也應該回到山南的歌舞廳。

“還有什麼發現?”王耕校長問

“我發現他們車到了城東大酒店,在酒店大堂裡,還有三個男人在那裡等候,他們其中一人出來接的瞎眼偉和小毛。然後在大堂裡握手。”

“還有什麼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