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這樣做,受了重傷,就是為了讓對方知難而退,讓對方為避牢獄之災而服軟?如果是用這樣故意“碰瓷”陷對方違法犯罪,這種行為與手段太可怕了。

還有利用未成年人犯罪,因為不到刑事責任的法定年齡而逃之夭夭,這種思路就十分卑劣。細思極恐,瞎眼偉這樣做太缺德、也太損。

“你是專門為他人討債,你也參加了放爪子?”王耕繼續問。

“校長,這你都知道啊!”

“是的,我都知道,但我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經歷,掙著錢了嗎?”

“掙到了,有四五萬。”長毛三有些洋洋自得,可這無異於刀口舔血。

“那你如果受傷了醫藥費誰出?”王耕校長問。

“小傷自己出,大傷有人出。”

“大傷誰出?”王耕校長不解,難道瞎眼偉夏偉還有這樣的善心。

“對方出,而且要加倍出,不出對方就有可能被判刑。當然中間還有一部分去打點人情。我也能多賺一點。”長毛三鄭小毛說。

聽到這裡,王耕校長冷汗連連,簡直令人髮指,他連連搖頭。“孩子,這是有人利用你敲詐,你不值啊。”

“可是,我也找不到掙錢的門路。”長毛三有些無奈,王耕校長現在總算明白了高芸芸為什麼奮不顧身地要開一個小超市的目的了。

“今天我們的談話,你不要和任何人說,你讓我考慮考慮怎樣能幫你。”王耕校長不想繼續這樣沉重的談話,有些事急不得,有些事得由高芸芸去說,還有些事真的需要王耕校長好好想想,等王書林書記帶著蔣小泉所長來,大家一起謀劃一下。

“好的。”

“對了,還有一個問題,你們喊夏偉喊什麼?”王耕校長本來想讓長毛三鄭小毛離開,忽然他覺得他的綽號有些怪。

“當面喊偉哥,背後喊他瞎眼偉。”

“為什麼要這樣喊他?”王耕校長很奇怪。

“校長,你沒有看到他有一隻眼是瞎的,是假眼?”

啊!王耕校長還真的沒在意。

第二天是週五,下午在校的學生除了個別的不願意回去,其他全部放假回家。現在大家已經習慣這種方式,而三個新生相當於在陽光學校只上了一天的課,也可以回家了。

週五下午四點,在集合交代完注意事項後,學生們放假。

本週是難得的一個學生未留,所以連值班老師也不用留了,全部由朱師傅擔任學校值班。朱師傅的老伴也來到學校,就住在食堂一側兩間宿舍。

隨著最後一個學生走出校門,朱師傅把學校大門也鎖上了。王書林書記派的車來接的王耕校長,他們要一起去一下山南派出所。主要是想去仔細地瞭解下案情,共同研討一下如何從長毛三這裡開啟缺口,一舉端掉這個禍害未成年人,並且教唆未成年人犯罪的地下賭場。

車到派出所時,等候的值班警察,立刻將王耕校長引上二樓所長辦公室。王書林書記已經到了,旁邊坐著一位兩槓兩星的警察,一見王耕校長立刻站起來敬了一個禮,然後走上前來就握住王耕校長的手說道:“王校長好,我叫蔣小泉。”

王耕校長看看面前這位警察,前額的額頭上清晰地刻著三條深深的皺紋,黑黝黝的膚色,一臉嚴峻。“你好蔣所長,聽說長毛三還是你訓誡後,讓他們去的陽光學校。”他一邊握手一邊問。

“是的是的,王校長,請坐。”說著蔣所長把王耕校長引到沙發邊坐下,一位女警官端來兩杯茶,放在兩位領導的面前便出去了。這時,走進來一位拿著筆記本的警官,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

“兩位領導,這是我們所的警長小胡,是不是請他介紹一下案情?”

王書林書記笑著對王耕校長說:“王校長,你不僅要搞特殊教育,還要幫助我們破案,真是不好意思啊。等會兒蔣所長,你要安排我們好好地吃一頓,讓我也沾沾王校長的光。”

“主任,沒有問題的,你相當於在我們這裡現場辦公,工作餐還是要提供的。對了,今天是週末,一會我們帶上幾瓶拉菲酒,我們上次一次性繳獲了一百多瓶……”在內部,蔣所長稱呼王書林在公安局政治部的職務。

“什麼?這麼大的走私案沒有聽你們報告啊!”王書林書記吃了一驚,連忙打斷蔣所長的話。

蔣小泉所長“撲哧”一聲就笑了,“是我表述不清,全是假的,80元一瓶往外賣。我就沒有捨得銷燬,留下招待客人,口感還是不錯的。”蔣所長這樣一解釋,眾人全樂了。

“敢情你請我們喝的是假酒啊,這心可不誠。”王書林書記忍俊不禁。

“不不不,因為我們有五項禁令,週末能喝一頓假酒也不錯。關鍵是這假酒也是利用未成年人販賣案。一會吃飯時我再說給兩位領導聽。”

“還有這回事?”王耕校長今天一天,幾度被重新整理了認知。一些不法分子和犯罪嫌疑人,竟然把魔爪伸向了未成年人。如果不是王書林書記昨晚的細心,他差點就被瞎眼偉夏偉矇蔽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