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老樓的路上,陳悅將這兩天發生的故事向我娓娓道來。

說實話她的話可信度很低。

我將信將疑地跟著她來到居民樓。

入夜後的這座老樓、潮溼的樓道以及冷色調的燈光,像為我們敞開通往異次元的大門。

正值晚飯時分,樓裡住戶大多亮著燈,電視機聲和說話聲交織在一起。

我們剛走到505號房,隔壁的鄰居便從屋裡探出頭,問我們是這家人的朋友嗎?我和陳悅點點頭。

鄰居上下打量我們一番,很快縮了回去。

陳悅熟練地拿出藏在花盆下的鑰匙。

“這樣子不太好吧?”我說,“弄不好會被人告擅闖民居的。”她理直氣壯地抬起下巴:“我是被這家人綁架了呀。”

我一時語塞。

我們進到屋裡。

屋裡沒有開燈,陳悅解釋說這是綁架犯的規定,屋裡沒人在,我們只好坐下來乾等。

時間隨著我們的沉默流逝,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綁架犯仍未出現,我開始懷疑這女生的話並悄悄觀察起她。

她正好坐在背窗的椅子上,逆著光,一頭黑髮安靜垂落。

“我想,我得回去了。”我憋了很久才說道。

綁架犯沒有出現,又加重了我對她的懷疑。

她回頭看了看我,像展示證據似的,指了指右邊的房門。“那是個神秘的房間哦。綁架犯說過不準進去的。”

是嗎?我特意走過去,腳底能感覺到門縫裡冒出來的空調冷氣。

擰擰門把打不開。房門從裡面鎖上了。

“我已經試過了,打不開的。”她瞥了我一眼,竟有一絲的輕蔑。

裡面有人嗎?說不定她說的綁架犯就在房裡,偷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我想了想,趴到地上,利用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照進去。

門縫那頭只有一團陰暗,什麼也看不到。我試著敲了敲門,同樣沒人回應,空洞的聲音讓人莫名的發毛。

我站起來,拍拍膝蓋:“再不出現我就回去了。”

這時我心裡已經升起一絲被愚弄的憤怒。

“我真的被綁架了。”她堅持自己的清白。我聳了聳肩,走向門口。

就在那一刻——“這個男生是誰?”

屋裡突然響起的這個聲音,生生拉住了我的腳步。

我的背脊驀然發涼,屋裡還有第三者!問題是,它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剛才分明沒有在啊。

而且那個身影此時就坐在剛才我坐的椅子上。難道它是從臥室裡走出來的?我下意識看了看右邊的臥室,可門依然關著。

或許它一直在左邊的臥室,只是我們沒有留意。

“你的朋友嗎?”綁架犯問。

陳悅點了點頭:“他不相信我被綁架了,所以帶他過來。你不會殺他滅口吧?”

喂,有這樣說話的嗎?!我稍稍驚慌過後便恢復了鎮靜。

假如它真要動手,我就反抗,因為看起來它不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