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和齊山海直接來到閻家一個公司大廈,在一個招待房間等了好久,旁邊的一個公司職員不停地道歉,給他們端上了好吃的點心和高檔茶葉沏的茶水,而且在門外不停地打著電話。

“這桌子和房間破破爛爛,茶葉都是陳年的,姓閻的真的很懂我。”齊山海抿了一口茶水,沒好氣地說道。

林晨直接說道:“打住,我沒興趣。”

說著,林晨剝開一些甜糖的包紙,吃完之後,把蛋糕往上一扔,張嘴就吞了進去,一桌的蛋糕就這樣給吃完了。

“好劣質的奶油,不過已經是吃不到的牌子了。”林晨抹了抹嘴,表情安逸地說道。

“長街的櫥窗總是給人們留下商品經濟的印象,煙柳巷旁邊的河流一定是臭的,人們有些固化觀念的自發性是不可取的。”齊山海自顧自說道。

“所以閻四海這個人,我猜測他是一個活在回憶裡的人。”

“那我肯定是不喜歡的。活在回憶裡的人,聽起來就挺那啥的。”

林晨拍了拍桌子,對外面喊道:“有沒有陳巴赫牌的汽水,老白列的榨菜,還有,還有……”

過了一會兒,一個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人推著一個推車進來,推車上全是零食。

他笑嘻嘻地說道:“怎麼會沒有呢?您要的零食都在這裡。”

林晨很開心地接過推車,把零食放滿了桌面,說道:“您終於來了。”

閻四海走到牆邊,地板忽然變化,一張椅子伸了出來,他坐在上面,滄桑的臉上表情非常淡定。

“我們今天過來,是想和您講一些關於腦機介面的事。”齊山海難得地露出諂媚的表情,這不由得讓林晨覺得驚訝。

“腦機介面嘛,小事,不過公司會賠錢,數額不小,在未來,可能會賠更多的錢。”

閻四海按了按椅子上的某個位置,身前出現一個大圓桌,上面是各種各樣的食物,有不少是已經消失的品牌特色。

“錢可以再賺,有的賺,所以我今天帶人來,跟您商量著。你看這樣行不行,齊家會讓出一些醫藥市場份額,讓你接手,再不行你就去國外搗騰一些黑市場,那裡我會讓一些路。”

閻四海笑著拿起一根炸雞腿放在嘴裡咀嚼,林晨這時才發現,這個人的眼睛有一層油亮的光芒。

“我對你不客氣,你對我不客氣,這就算扯平了。你帶的這個人太朝氣,就像你想的,我不捱打是沒法識時務的。”閻四海又拆了一包零食,裡面有很多辣油。

“我沒有反/社會人格。”閻四海看著林晨,對他說道。

“你的人格已經是破爛桶一個,不用意指年輕人什麼。”齊山海說道。

閻四海又笑了起來,過了會兒他含混不清地說道:“其實我還講社會有記憶,無奈我是壞人,好吧,我是壞人。腦機介面這檔子事,我早就想揭過去了,沒辦法啊,它來錢快,它的社會效應太過驚人,所以非常吸引被權力魅惑的人。”

“所以呢?”齊山海問道。

“所以呢?”林晨跟了一句。

“我只能保證,我的公司裡不會再有這種情況。”閻四海按了下椅子,圓桌和食物都沉到地板下了,接著,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擦了擦嘴巴。

“你們倒是江湖快意,瀟灑得恨不得騎馬馳騁天下,腰間寶劍懸掛,齊山海,你摸著你的良心,多少國外的垃圾,我替你掃了。”閻四海無辜地講道。

齊山海站了起來,林晨也跟著站起。

齊山海拍了拍閻四海的肩膀,沉聲說道:“雖然我們的名字裡都有一個‘海’字,畢竟在不同的海域,扯什麼屁話呢?你多保重。”

林晨走出房間,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幽冷的惡毒的目光,就像一頭巨大的怪獸,面孔古怪,發出噬人的氣息。

……

離開的路上,齊山海在車上對林晨講道:“閻家人是留戀地球的人。我討厭這種人,可我變得強大,我不得不與他們結交,我認為這是一種關係的接連。商場如戰場,人性易地獄。我對你講這些話,是因為你逼得我非得一鍋端了腦機介面,同樣,是你逼得他不敢動彈。”

林晨說道:“我是一個平凡的人,”

齊山海沒好氣地說道:“可你已經能夠改寫他們的百年人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