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是一種「真我」的表現。

但什麼又是「真我」呢?

東方哲學說得雲山霧罩,戴笑愚倒是在西方弗洛伊德的書裡,找到了些許關於「自我」的解釋。

「理智中形成於區別他人的特性,是我之所以稱為我的標誌……」

戴笑愚合上了書本,覺得腦殼有些疼。

雖然得賴於翻譯的文字表達,讓西方著作比起文言文更簡單些。

可這種哲學命題,還是讓戴笑愚有些燒腦子。

其實他是不想學的。

但沒辦法,誰讓他是個演員呢。

演員要扮演不同的角色。

千人千面,每個角色都有自己的特點。

導致演員本身,很容易在角色中迷失自己。

所以「本我」也好,「自我」也罷,他總得了解。

只是哲學這東西,一旦陷進去,總是會忘了時間,忘了自己。

抬頭看向四周,戴笑愚有些茫然,發出了哲學三問。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這是忙碌劇組中的一角。

昏暗的天色,各種裝置,雜亂的線路,打光幕布,復古的建築……

忙忙碌碌來來往往的群眾演員,站在鏡頭前「一二三的小鮮肉……

和高聲呼呵的執行導演。

「你,就是你,戴什麼?」

「看哲學書看傻了?」

戴笑愚聞言,好像找回了自己。

他好不容易爭取到了一個有幾句臺詞的龍套角色。

可今天入組以來,一直在待場,還沒上戲呢!

戴笑愚立刻收起了書,腆著臉湊了上去。

「導演,我,戴笑愚。」

「該我上場了麼?」

執行導演是個胖子,也不知道剛剛乾了什麼,一身黑汗,張嘴便是一口標準的京片兒,聽著十分專業。

「戴笑愚?有些拗口,笑的什麼愚?」

他擺了擺手,做打發狀。

「女主角今兒估計來不了了,我瞅著天都黑了,你的戲估計得明天了。」

「也別在劇組耗著了,先回家吧,明兒再來。」

哈?

戴笑愚有些懵逼。

他再看去,才發現那些群演都在退場,而劇組工作人員,也在收拾裝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