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劉奉義到了。”

餘家堂屋,戴笠老者和少年一坐一站,看門外鄉人簇著劉世才、楊萬山走來。

劉楊二人亦看見屋內老者少年,兩方距離四丈目光交錯,各見彼此不俗。

劉彥隱隱覺得他們乃等自己。

楊萬山側頭問二郎娘子:“老少何人?”

二郎妻笑說:“他們是我家老主顧,在趙家集上買過我家豆腐。今日來買豆腐,還說要等人相見。”

“也不只他們等何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萬山分顧劉彥,暗說:“莫非他們在等世才?若是如此,他們如何知道我倆今日下鄉?”

這時,少年趨步出屋,來至門前以儒家禮節相見,說:“家師等候奉義久已。”

劉彥看他明眸清澈,透出學問明光,顯然明經之士,而且如此少年身。

兩人還施一禮。

萬山先問:“未知尊師高姓大名?”

少年答說:“家師姓顏,號公山。小弟姓鄭,字勳業。萬山兄可還記得?”

劉彥沒聽過老者名號,但楊萬山心明眼亮,再仔細打量少年。

從記憶裡找到一個對應的‘小童子’,與世才笑道:“不想今日來南鄉,遇見一位雲夢夫子!”

“勳業別來無恙?”

“上次相見,是在八年前。”

“速與我倆引路,拜見顏公。”

少年勳業微笑點頭,帶領他們進堂屋。

留門口主人一家和眾鄉人面面相覷。

有人好奇問起‘老者少年’,二郎娘子反應最快,把今早他們來家之事,說與眾人聽。

堂屋裡老、青、少三代儒生彼此見禮落座。

南鄉外二三里,楊七跟著豆腐婆一路走一路琢磨。

他著實想不通‘乾孃如何治好夫人,還使得夫人對她言聽計從。’

但這十兩銀子,卻沉甸甸在手,熱乎乎暖心。

“乾孃真把銀子都給我?”

“你當老身說話有假?”

豆腐婆提籃轉頭,打消他顧慮:“大郎二郎不信我言,我便叫他們不得銀子。這十兩銀子可夠貼補你心?”

“夠了,夠了。”

楊七跟上道:“我以後都聽乾孃的,望乾孃多替我在夫人面前美言,若能得個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