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兩三名築基修士從天而降,雲蕭兒定睛一看,當知他們是與言大榮一道而來的雲州修士。

殺戮之下,在築基修士們強力的真氣襲擊之下,十幾名侍衛損失近半,其餘倖免的侍衛也接連敗退。

在殺陣中,冰魄劍發出璀璨的光芒,只見雲蕭兒運起渾身修為,將真氣全部灌入劍中,隨著擋在拓跋山越的侍衛人數驟減,她也抓住機會,奮力衝過人群,一劍刺入拓跋山越的胸膛。

望著一臉殺意的雲蕭兒,再低下頭看著刺入胸膛的冰魄劍,拓跋山越目光遊離,滿是不解。

“三年。”

雲蕭兒盯著他的眼睛,充滿恨意道:“三年來你對我的羞辱,就此了結。今日取你性命,是這三年對你的回報。”

抽出冰魄劍的那一刻,拓跋山越充滿血絲的雙眼逐漸暗下,身軀向後一仰,在倒地的那一刻便沒了呼吸。

這些都是坐鎮御京城的修士。

面對突然出現的高階修士,如此令人窒息的氣壓之下,在場的眾人逐漸停下戰鬥。

雲蕭兒看向天空,他們都是燕國實力作為恐怖的修士,心中不免有些悲痛欲絕。

難道她註定無法逃離這份枷鎖,在御京度過此生,或是被爺爺帶回雲州繼續過著錦衣生活?

不。她不甘心。

空中幾位高階修士之中,其中一人開口,帶著渾厚的真元之力,聲音低沉且厚重的說道:“西蒼雲州與我大燕數百年的友好,你們真要在此了結嗎?”

雲州修士中一人向空中回應:“我等是奉家主之命,護小姐求仙道之路。但你們欺壓過甚,拓跋山越軟禁小姐長達三年之久,雲州實在忍無可忍。”

空中那人似停頓片刻後,方才繼續道:“此事,皇室的確不知。只覺雲家小姐與大燕皇子相配,卻從未考慮過雲家小姐的意思。確是我等思慮不周。”

說到此時,那人再度頓了頓,道:“不過,雲小姐窩藏賊寇亦是事實。今日你們都走不了。”

多年的困獸之鬥,讓雲蕭兒的神經極度緊張,也對燕國怨恨交加,如今城門就在眼前,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我今日必須離開此地。”雲蕭兒朝著天空喊道,“我既然保下此人,絕沒有出賣他的可能。”

話語傳遍整條街道,天空那人發出呵呵一笑,隨後說道:“如今燕國與雲州盟約已毀,那便不在乎雲州之主的怒火,也不再畏懼雲州。來人,將他們拿下。”

此話傳進雲州修士的耳中,頓時怒火沖天,也不在乎與那些上位者的境界差距,便要死命護送雲蕭兒出去。

地面大戰再次觸發,雲州修士嚴陣以待。

這時,天邊再度出現一抹光芒,天空的燕國修士一瞧,不遠處出現一個白髮老人,面露威嚴之色,其渾身散發的氣場頓時令燕國修士大為失色。

“我的孫女,你們也敢動手?信不信老夫一手屠滅你們燕國皇族?”

爺爺來了。

雲蕭兒敞開笑容凝望著空中那熟悉的身影。

面對雲州上代家主的威壓,燕國修士們那點氣場完全被碾壓,只得恭敬的施以禮數。

“傲山道君在上,請受小輩一拜。”

雲傲山莊重凝然,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裡,轉眼望向雲蕭兒,故作微嗔表情,道:“傻丫頭,還不走?”

聽到爺爺的話,雲蕭兒這才回神,想必父親也與爺爺透過氣,放她自行去求仙道,她拱著手向雲傲山施禮,一手逮住還在愣神的楚寂白,向東城門而去。

在到達城門下之時,只見她再度回頭,瞅向拓跋山越的屍首處,冷聲說:“燕國,將來由我親手覆滅。”

決然的轉身,雲蕭兒拉著楚寂白的手向城外跑去。

來到城外的雲蕭兒,神色忽然有所鬆弛,三年來夢寐以求的畫面已成為現實,不經意間喜形於色。

不僅如此,她右手的那枚戒指在她踏出城門的那一刻,便閃爍著剔透的微光。一種直覺在腦海裡冒出。

撕裂出的空間裂痕再度出現,或許這次他們能穿越得更遠。

一陣天旋地轉之下,雲蕭兒與楚寂白穿越在黑暗扭曲的空間之中,待到前面光亮出現,逐漸越變越大,直到光亮覆蓋全部的視野。

一團光持續閃向他們的雙眼。

雲蕭兒只覺得這裡的一切有些刺眼,不過片刻,光亮逐漸散去,並且逐漸能看清眼前的物體。

當她的視野完全恢復之時,看清全貌之後才發覺自己已是身在群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