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膽(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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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膽
臨川公主府。
一個年輕內侍行色匆匆,走進了公主府後院的花園中。
由數十名匠人打理的園林,花木扶疏,雅緻秀麗。假山之上,明豔的美人坐在亭中,對面是兩個伶人正咿咿呀呀地唱著。
坐在她身邊的,則是一位淺瞳金發的異域男子。
他端坐在一旁的桌案後,正提筆作畫,只是他畫的既不是園林景緻,也不是面前美人,而是海浪滔滔。
年輕的內侍走入亭中,蕭容照身後的香綺看了他一眼,便放他走近到公主身邊。
“榮惠公主進宮了,帶了兩份奏摺。狀告魯國公家的李二郎殺害侍女,和太僕寺與賓州府勾結欺壓百姓。”內侍輕聲道。
蕭容照蹙眉:“侍女?怎麼還有個侍女?”
“聽說是魯國公府的,原是李三郎院裡的侍女,被李二郎要去了的。”
“呵,處理了一個還有一個,這個李鈞,到底還惹了多少麻煩。本宮這一個多月,光忙著給他收拾爛攤子了。”蕭容照不耐煩地厲聲道。
發完脾氣,她順著氣,看了看一旁絲毫未受影響、仍在安靜作畫的陵沖。
蕭容照伸出手,指尖挑起一縷捲曲如波浪的金色發絲,在陽光下彷彿閃著光。她將那一縷頭發繞在指間,陵沖抬頭看向她,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
內侍與香綺靜立一旁,不敢說話,空氣中只餘伶人的歌聲。
半晌,蕭容照譏笑道:“本就是看在他家與趙氏有姻親的份上才幫了他,竟還不知好歹地一再惹麻煩出來。這個冤大頭我才不當。”
說完,又吩咐香綺道:“魯國公不是要回來了嗎?你派人給他傳信,就將今日宮中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他。還有我的話。”
陵沖似乎感受到蕭容照心情不好,將她的手拉下來,牽到自己面前,輕輕一吻。
蕭容照卻趁機五指張開,捏上了他的臉頰肉。看他一張俊臉被捏得變形,眼神中滿是茫然的樣子,蕭容照終於又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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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懿齡給太後請過安,才出宮.
一上馬車,她整個人便癱了下來,靠在趙雲袖身上,聽舒意芳給她彙報今日府中事務。
“……二十八是殿下生辰,一應物品都已經才買齊全。按照殿下的意思,今年不大辦,咱們府裡的人湊一塊,吃頓飯就好。現在已經入夏了,晚上也不冷,我挑了府中的邀月臺作為設宴之所,您看可好?”
邀月臺是榮惠公主府中的一座高臺,設於假山之上,故名邀月。
“嗯,可以。不過話說回來,我好像……還沒上去過邀月臺?”蕭懿齡微眯著眼回憶著。
趙雲袖不禁笑道:“咱們府裡好多地方殿下都沒去過呢吧?陛下賞的這宅子實在太大了,殿下又是個不愛動的。”
“咱們搬進來的時間也不長,以後總有時間走到的。這回不就用到這邀月臺了?”舒意芳笑著找補道。
是啊,如今距離蕭懿齡搬進這公主府,滿打滿算也不過四個月,卻發生了那麼多事。
“居然才四個月……居然已經四個月了!”蕭懿齡心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