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我拽著的張老太太終於發出了一聲正常老人的痛叫聲,我知道,這是鬼物離體,神志回籠了。

但並不是什麼好現象,畢竟現在我們倆還都懸掛在樓頂外面,腳下就是數十米的虛空,張老太太果然迷迷糊糊的一睜開眼,首先就感覺到了清涼的夜風,還發現身上滿是發光的燈帶。

下一刻,就是無比淒厲的慘叫,這是被嚇的,「啊……救命啊,快拉我上去!」

這才是正常人應有的反應,我在老太太開始掙扎前,趕緊出聲安撫,「張老太太你別喊,也不要亂動,我們正在努力救你上去。」

郎弘毅那邊的情況並不是很好,雙手受制不說,連位置都不敢輕易變換,剛才那一下,好懸沒有拉住我的腿,直接鬆手,加上腋下最脆弱的位置撞到了水泥臺子上,正疼的難受。

身後那些昂貴精美的曇花,連同花盆還在陸續朝這邊砸過來,我注意到,就在離我們很遠,別墅四樓空中花園另外一角的圍牆上,站著一個看不清相貌的黑影,看樣子穿的是裙子,應該是名女子。

她並沒有動,就那樣冷冷的看著我們的狼狽,如同欣賞自己創造的藝術品一般。

我出於直覺,第一反應就是,那人絕對就是一切事情背後的推手,鬼盅師是也,至於她的其他身份,我並不是很感興趣,我只知道,他不光是這次那家和張家背後的真兇,更是和我家也有仇怨的存在。

可我現在這樣自顧不暇的局面,根本沒有辦法上前,第一次的仇人相見,就叫人家看了一次笑話,或者說,這一切都是她算計好的,從那些人在一二樓的試探,到三樓的空城計,和四樓時候,張老太太率先發起攻擊,不敵之後義無反顧的跳樓自殘,加上現在我算是把附身惡鬼驅離,手忙腳亂的救人加自救時候,落井下石。

那些張家的傭人們還在不斷增加麻煩,始終遠距離騷擾,都是她的計謀。

直到現在,我和張老太太依舊懸掛在外面命懸一線,郎弘毅在那些跟小導彈一樣來襲的花盆攻擊下,只能勉強支撐不受到致命的傷害。

那些沒有神志的工人依舊在不停手的攻擊,我們周圍地面上都是殘破的花盆,和已經嘎了的曇花。

「郎弘毅小心另一邊的元兇發難!」我的身體還在來回搖晃,腦袋現在已經充血的暈暈的,依舊頭朝下在觀察那個鬼盅師的動靜,生怕在這時,那人突然出手發難,到時候別說郎弘毅能不能應付,估計我和張老太太也承受不住接下來的打鬥。

郎弘毅在我的提醒下,也注意到了鬼盅師的存在,卻也只有時間秒了那邊一眼,現在他也堅持的很辛苦,一隻手維持著我和張老太太兩個人的重量這麼久,估計已經也快要達到極限了。

他猛的用勁,手臂發力,手朝上提,一下就把我們兩個人甩回了樓板上,他自己也應聲倒地,快速滾動了一下,避開再次瞄準腦袋砸過來的一隻花盆。

張老太太本身就身體不好,經過剛才高空懸掛的驚嚇,再來上這樣一摔,已經迷迷糊糊暈過去了,癱軟在地面上,情況不明。

我被這一下摔的也是腦袋迷糊,全身疼痛,哼了半天才能動彈。

郎弘毅終於沒有了負擔雙手重獲自由,但是看他時不時在揉自己左手的樣子,應該是剛才拉我們的過程中,出現了肌肉拉傷,甚至傷了關節!

之前丟花盆的那些傭人現在倒是沒有再繼續攻擊,反而全都朝著另一邊的鬼盅師方向移動過去……

「葉家的點妝匠,終於見面了!今天先給你們送上點見面禮,我真的很好奇你會怎麼選擇……哈哈哈哈……」

鬼盅師第一次開口,聲音裡聽不出男女,比較中性,但是說的話並不友好,甚至滿滿都是挑釁。

就在我還在想這見面禮是什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