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們過去看看,反正離得也不遠。」

伍叔身子還比較虛,並沒有跟著我們一塊,棺材仔更是輕易不登別人家的門,即便是即將有白事的人家,他也不會去的,叫著猴傻子一塊回了他的院子。

屁燈喝多了還在睡,我們把它留在家,步行朝著小超市而去。

關濤的家因為做生意的原因,家裡的小樓修的很漂亮,是村裡少見的二層房屋,前面一排的一樓都被改成了門面房,做超市使用。

後面依舊有院子,庫房,主人房一應俱全,二樓還弄了個時髦的空中花園,叫關濤的爹種了不少花花綠綠的植物。

我們走進關家的院子時,裡面都是人,有村裡過來準備幫忙操持事的,有他們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各種遠近親戚。

張偉小聲嘀咕,「關家這麼多親戚啊,比別人家多了一半不止,這要是真開席,得多少桌啊!」

我對這個話題倒是有不一樣的理解,小聲應他,「這就叫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看看地上這些煙盒!」

張偉這才注意到地面上亂七八糟的垃圾裡面不少的空煙盒,「嚯,二十一包的大溪地,我滴個乖乖。」

二十一盒的煙在我們這個大多人都抽自己種植的菸葉子,來客人才捨得弄包五塊錢的煙撐場面的村子裡,可算得上是奢華陣容。

關家的家底可嘆一般。

我們進門沒和那些不是很熟的人打招呼,倒是村裡的人不少都招呼我們,以為我這是聽說了關濤的事,準備過來招攬他們家這份必定報酬豐厚的點妝差事。

紛紛熱心的幫忙指引,關家主事人,也就是關濤父母的所在位置給我們看。

「關大爺,關大娘!你們快出來,點妝的葉家三蔓來了!」

我們這種身份的人,這個時候出現,並不會多受歡迎,做的陰陽行當,吃得死人飯,可誰也不願意自家親人還有氣的時候,我們就主動上門。

所以在關大娘聽到招呼的聲音,耷拉著一張臉,老大不樂意的走出房間,站在那閉口不語看著我們的時候,我已經主動說明了來意!

說起來也怪!

明明是他們自己都已經到棺材仔那邊訂棺材了,現在看見我們還擺出這樣的臉色。

「關大娘您別多想,我們來沒別的意思,這出門才回來聽說關濤病了,就過來看看,老人們常說實病沒轍了,闖大運也要看看癔病方向,能看好皆大歡喜不是。」

我說的這話可是中聽無比,那老臉耷拉到腳面的老太太也多少緩和了臉色。

「是三蔓啊,你不來我也想這一半天的去找找你,快進來看看關濤吧。」

我偷偷的長出一口氣,氣氛總算緩和下來,我之前真怕,一句話說不對,直接叫人家這一大幫親戚,一聲令下就給叉出去!

你說說這點妝匠的行當也是不好乾啊!

這屋子一看就應該是關濤的房間,舒服的席夢思,空調電腦大美女的照片貼了一牆,很符合關濤的性格。

關濤此時就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看不清楚其他,屋裡倒是有不少人在說著話,有的叼著菸捲,空氣實在不太新鮮。

別說病人,就是我進來都覺得呼吸不是很舒服,而我一眼就看到在被子和床鋪周邊圍繞著一團很清晰的黑氣。

事情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關濤這是招惹上了什麼,根本不是實質性的病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