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轉盤了還沒有死,命格黴星入宮,萬鬼奪魂,卻被自身殘留的那點紫氣壓制,呵呵……老耗子,你這身邊的人都有點意思。”

一邊的閆永年嘴上在說著郎弘毅的事,但是眼睛卻是在看我。

伍叔不緊不慢的幫著我把郎弘毅放在炕上的被子裡,“沒事了,叫他緩緩就好人一個了,你們以後小心點,不能總玩懸的。”

說完才從口袋裡拿出煙盒子,自己叼在嘴裡一根,順手甩給了閆永年一根,點著火,嘬了一口很是享受,被吐出來的煙燻得眯起眼,依舊樂在其中。

“我說老泥鰍,你看什看,人家可是個黃花大閨女和黃花大閨男,顯擺你有本事能看出點啥,我告訴你給我把屁憋肚子裡,別滋出來,當是什麼好事呢!”

這兩個半百之人說話就像是鬥嘴,給我的感覺就是兩人確實是朋友,但是屬於互相的損友級別,有點像我和張偉,不打不鬧不會說話那種。

“這是老葉家的新點妝匠,葉填海老爺子的接班人。”

伍叔解釋了一下我的身份,聽到爺爺的名字,閆永年好像也是認識,看我的眼神從審視變得有點……親切!

我也搞不明白裡面的門道,只能老實的不說話,乖乖聽著。

閆永年就用那樣怪異的眼神看了我半天,最後才轉移開視線,像是正式自我介紹一般,說起了話,“我是野水撈屍人,閆家水派的接班人,會在這邊待上半個月,之後的事會盡力幫忙的。”

說著他摘下自己手上的紅手套,露出他蒼白乾枯的手,那上面我一眼就能看出黑氣縈繞,那是屍氣和陰氣,怪不得他會戴著那副手套,不然這雙手真的是摸不了活人和生物。

怎麼說呢,就是摸了活人別人準生病倒黴;摸新鮮蔬菜瓜果,立刻腐爛;摸了活著的小貓小狗基本能當場氣絕。

也許是因為我的視線在他手上和紅手套上來回打轉,閆永年居然解釋道,“這雙手就是長年摸屍體,撈屍體導致的,也是我們撈屍人的標誌,更是宿命,這手套是有年頭的老狐狸皮做的,可以隔絕屍氣。”

伍叔倒沒再和我說這些,而是開始趁機給我普及陰陽門裡的知識,“撈屍人都是靠水吃飯,但基本都是不離開自己熟悉的那片水域的,這老泥鰍是少有專門撈野水的,是個不挑食的傢伙。”

閆永年明顯對伍叔這個評價不滿意,語氣不善的說道,“老子不挑食,說的好像你這老耗子挑土一樣,什麼土上土下的倒子你會不碰?”

看著兩位又嗆嗆起來的老同志,我有點能明白他們外號的由來。

甚至可以說,是我真相了!

閆永年之所以叫老泥鰍,估計就是因為什麼水都敢下,什麼屍都敢撈,水裡本事一流,所以得了這麼一個外號。

而伍叔,老耗子的雅號八成和我們點妝匠的另一個義舉有關係,那就是我們為了積德,還會幫人撿骨,幫助有需要的人把先人的骨駭從新收斂下葬。

過程中必不可少的就是挖墳,所以伍叔得了一個老耗子的雅號,還挺貼切的,兩人都和職業相關。

說話的功夫,郎弘毅已經從炕上張開眼,坐了起來,在活動關節,看得出他已經恢復的差不多,那個他家高人給的護身符幾乎就是給他量身定做的,藥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