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叔已經走了過來,把我從地毯上拉起來,還順手把那名男子手中的內裡乾坤給拿了回來,塞進我手裡,“三蔓你搞什麼不睡覺?”

“我要進去看看。”

牛脾氣上來的我不撞南牆不回頭,我走到了那扇門的前面,朝裡面指了指,也不隱瞞的說道,“我聽見裡面有哭聲。”

我身後的男人一愣,朱成他們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並沒有心虛,而是帶著隱隱的恐怖,叫我不明所以,被我拆穿不是應該阻止,應該害怕被發現嗎?

怎麼是如今這副表情。

朱成開口了,他忽略我說有哭聲的事,問道,“你確定要進去?”

我非常堅定的點點頭,伍叔問了一句,“那裡面是……”

“是犬子生前的房間,現在裡面,是要成親的新娘。”

承認了,那女人果然就在裡面,我心裡一種立刻就要救人成功的自豪感蓋過了其他的小想法,只想現在能開門,就能質問眼前這些人為什麼如此大膽。

門上有鎖,還是那位戴金絲眼鏡的男秘書上前開的門,插鑰匙孔的時候,他的手都在顫抖。

門開了,沒有我以為的五花大綁,更沒有任何悽苦正在哭泣等待拯救的女人。

比我住的那間套房還要大上一倍的屋子裡面裝飾的很男性化,除了床和衣帽間外,剩下的都是電腦和健身器材等物,那張大床上鋪著紅色的被褥,一具穿著白色衣裙的女性屍體安靜的躺在上面。

雙手交握在胸前,神態安詳。

能一眼看出那是一具屍體,除了她絲毫沒有因呼吸起伏的胸腹之外,還有她臉上那抹熟悉的死氣,我發誓,我以後絕對看不錯這抹死氣,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先是蔡阿婆,然後是車上那幾個人的驚鴻一瞥,現在又是這燈火通明下的女屍。

朱成沒有進來,而是站在門外,帶著不信任的上下打量伍叔和我,“伍師傅,你的這位小助手是不是幻聽,怎麼還有幻覺了,屋裡是個死人,他非說聽到哭,朗少爺是犬子的朋友,大活人一個他卻說人家是鬼?”

這確實是我乾的烏龍事,我無從反駁,聽到女人哭,還有小聲求救,我一直以為是人聲,而對於那個高大的男人,我只能說聲抱歉,這些都是巧合。

我早已經把在他身上最初看到的黑色光團當做了眼花,忘到了九霄雲外。

“伍叔……我……”好像是給伍叔添麻煩了,這大半夜的在喪家鬧出這些個事情,還被事主這樣怨懟。

伍叔站在我旁邊,神色凜然的看著床上的女子,巍然不動,在我想道歉的時候一抬手,止住我的話頭,板著臉轉身對門外的朱成說道,“我的搭檔如何不用朱董您評價,現在我倒是要問問,這女屍你們是從哪弄來了,用沒用什麼不光明的手段,又是經了誰的手,準備這樣害你們家!”

這一句話,朱董剛才還有點鄙夷的表情變了,旁邊的保鏢更是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剛剛從樓下冒頭上來,想看看發生什麼事的老莫,把人直接提到了朱董的面前。

老莫一臉的做賊心虛,縮頭縮腦的樣,說沒幹虧心事絕對沒人信。